“私厨?”
何雨晴微微一愣,这个词汇她并不陌生,却也不常见于日常对话中。
这不就是旧时达官显贵或富商巨贾家中特设的“家厨”吗?“是不是就像后来声名远播的谭家菜那样?”她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谭家菜的种种传说。
时光回溯至五八年,那时的谭家菜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传承危机。幸运的是,上层英明决策,安排其迁入北京饭店。使其摇身一变,成为北京饭店四大菜系(川,粤,淮扬,谭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爸,您总说谭家菜传承有序有序二字,究竟体现在何处呢?”何雨晴停下手中正在记录的笔。
“谭家菜啊,那可是同治年间翰林谭宗浚家的私房菜。”何大清轻轻咳嗽了一声。“谭宗浚,同治二年的榜眼,因此谭家菜又被誉为榜眼菜。”
“这读书人,考取了功名,不好好当官,却偏偏对做菜情有独钟。”何雨晴小声嘀咕了一句。
“据我所知,谭家菜讲究的是甜咸适中,南北皆宜。巧妙地将广东菜的精致与北京菜的醇厚融为一体。”何大清在烹饪圈里摸爬滚打多年,对各类菜系还是有所了解的。
“可谭家菜最令人称奇的,并非其味道,而是那严谨的规矩。”何大清端起茶缸轻轻抿了一口,“我曾经有幸与师傅一同见过谭家的主厨彭长海师傅。”
“谭家菜,不是应该厨师都姓谭吗?”何雨晴随口问了一句,随即自己也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误解。
“彭师傅告诉我,谭家菜从谭宗浚开始,传给了儿子谭瑑青。”何大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个情形与何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后来又传给了谭家的媳妇,再后来,彭长海,崔鸣和吴秀金等人也成为了谭家菜的传人。”
“那您,为什么说没法学呢?”何雨晴之前就知道父亲不会谭家菜,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因为传承有序啊。”何大清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想学,别人也不会轻易传授的。彭师傅说过,谭家菜每个传人都要立下字据,明确师承关系,还要经过谭家老辈儿的严格考验。”
“比如彭长海师傅吧,他就是谭瑑青的关门弟子。跟着学了整整十年才出师。这十年里,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吊汤,晚上还要记菜谱,连做梦都是黄焖鱼翅的香味。”何大清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彭师傅的敬意。
“这个,就是旧社会所谓的敝帚自珍吧?”何雨晴若有所思地说道,她觉得很多传统技艺之所以会失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传承人太少,一旦断了传承这所谓的技艺就没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何大清自己就是手艺人,他深知技艺传承的不易,“让我把技艺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打心里讲,我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对了,爸,我听说谭家菜还有个规矩,就是说吃饭的时候,还要留一个位置给主厨?”何雨晴突然兴奋了起来。“要是遇到那个好客的大人物,说不定还会赏一杯酒给厨子呢?”
“这有什么好的?”何大清却不以为然,“厨子靠的是手艺,别人的赏识只是例外。再说了,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你还以为现实中真的有那个傻子会因为一顿饭就欣赏起做饭的厨子吗?”
“我觉得应该有吧?吃高兴了呗!”何雨晴坚持自己的观点,觉得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但凡身居高位的人,都很会压制自己心里的情绪和欲望的。”何大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要说地位高的人了,就连我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是家厨,第一次见面就夸夸其谈的人,肯定有别的心思,不要当真了。到了一定的位置,这眼界和心思都是异于常人的。我们普通的老百姓都是不知道的。”
“刚才我们说的这个,谭家宴请的时候必须为主人多设一个座位的规矩,确实是有的。”何大清继续开讲。“这个规矩在民国时期曾严格执行,无论宾客是否相识,谭家主人都需亲自到场共席,体现主客同席的待客之道。”
“所以说,谭家菜的规矩明确指向谭家主人而非厨师。”何大清后面也补充了一句。“特殊场合,厨师可能会被邀请与主人或贵宾互动,但这是客人对厨艺的认可而已,并非对厨师本人的特殊待遇。”
“我觉得这个规矩不好。”何雨晴托着下巴认真地说道,“这个是官府文化,太强调与了,凭什么啊?”
“对啊!所以说到了五八年的时候,谭家菜就出现危机了。”何大清赞赏地点点头。“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候,过去的那一套该扔的时候就要扔了,迂腐的东西会被时代所抛弃的。”
“爸,您又琢磨啥呢?”何雨晴看到父亲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前几天,你小叔家的佳玉回来了,说了一些事情,我们这心里都不怎么痛快。”何大清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面。
“佳玉不是在北大学习嘛,还读了研究生,是学法语的。”何雨晴心里还是非常佩服这个妹妹的,觉得她聪明过人,老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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