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青就醒了。他没再点灯,直接起身把符袋系紧,铜牌贴在胸口,凉得让他清醒。
九叔已经在院中站着,道袍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里面是画符用的朱砂、黄纸和桃木尺。他看了林青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道观。门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旁边站着个穿灰绿色军装的男人,肩上扛着少校衔,腰间别着枪,背着手,一脸不耐烦。
“总算出来了。”那人开口,声音又硬又冷,“将军等你们半天了,赶紧上车。”
林青没吭声,只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土路。昨夜下了点小雨,地面湿,但没积水。他记得九叔说过,土色偏黑且不易干的地方,地气容易淤积。
副官见他们不动,眉头一皱:“怎么,还得请轿子抬你们?”
九叔这才往前一步:“贫道从不坐快车,走路去更稳当。”
“走路?”副官冷笑,“三十里地,你还想走着去?将军说了,中午前必须到营,误了事你们担得起?”
林青抬头看他。这人眼神太直,像要把人钉在地上。他忽然想起昨晚九叔说的话——“现在没有我在后面了”。
他往前半步,站到九叔身侧:“我们赶路,但不乱赶。若路上出事,责任不在我们。”
副官眯起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讲责任?”
“他是我徒弟。”九叔淡淡接话,“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副官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挥了下手:“行,你们走。我骑马先回去报信。要是迟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说完翻身上马,扬起鞭子,马蹄踢起几块泥点,飞快地朝北边去了。
林青看着那背影远去,低声问:“师父,他是不是故意想让我们迟到?”
九叔迈开步子:“有些人,不怕鬼,只怕权。他不是冲我们来,是冲‘道士’这两个字来。”
林青懂了。在这些人眼里,画符念咒的都是江湖骗子,能拖就拖,能压就压。
两人沿着土路往北走。太阳慢慢升起来,风从东边吹来,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臭,也不香,像是旧棉被闷久了的气息。
林青一边走,一边看路边的地势。这一带地势低,两边有山,中间一条道,像被夹在钳子里。他掏出随身带的小罗盘,偷偷看了一眼。
指针晃了一下,往东南偏了半格。
他记住了。
走了大概十里,路边开始出现零星的岗哨。几个士兵抱着枪站在土堆上,帽子戴得很低,看不清脸。有个兵靠在树上,头一点一点的,像是睡着了。
林青放慢脚步,假装整理鞋带,蹲下身时悄悄掐了三指,默念口诀测地气。
指尖发凉。
他知道这是阴气重的表现。
“怎么了?”九叔在他身后问。
“没事。”林青站起来,“就是鞋带松了。”
九叔没多问,继续往前走。
越靠近营地,岗哨越多。每隔百米就有一队兵,有的站得笔直,有的歪歪斜斜。林青注意到,好几个士兵的手都在抖,尤其是左手,像是抽筋,又像是冷。
有个兵突然张嘴说了句什么,声音含糊,旁边的同伙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拽进了哨棚。
林青看得清楚,那兵的眼神是散的,瞳孔不像活人那样有光。
但他没说破。
九叔走在前面,步伐稳定。他知道林青在观察,也没打断。
又走了一段,营地大门出现在眼前。两根木柱撑着铁皮顶棚,上面挂着块牌子,写着“第三防区”四个字,漆已经剥落。
门口站着四名卫兵,全都端着枪。看到他们走近,其中一人举起手:“站住!口令!”
九叔停下:“曹将军邀我们前来做法事,这位是副官刚才骑马先行通报过的。”
卫兵互相看了看,一人转身进岗亭打电话。几分钟后,电话挂断,他走出来:“可以进,但只能去指定帐篷,不准乱走。”
林青跟着九叔穿过大门。营地内部比想象中乱。帐篷排得密,间距不到两米,通风很差。地上铺的是碎石,但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苔。
空气里的味道更浓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符袋,确认三张试练符还在。
主帐在营地中央,红色帆布搭的,比其他帐篷大一圈。林青扫了一眼,发现它的门朝北偏西,正对着一口井。
他心里一沉。
这种朝向最容易招阴煞,尤其井水常年不换,底下积怨气,最怕有人半夜听见水响却不敢去看。
副官这时候从主帐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两张纸条:“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在西角,离主帐远点。将军说了,你们先安顿,下午再叫你们过去。”
林青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五号偏帐”。
“为什么不让住近一点?”他问。
“近?”副官嗤笑,“你以为你是谁?将军的参谋吗?给你们个帐篷就不错了,还挑位置?”
九叔接过话:“偏帐无妨,只要干净、干燥,能设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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