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凤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不急,老郎主,好饭不怕晚。我先给你引见几位旧识。”
话音未落,呼延凤的战马一踅,露出他身后的三骑战马。三人纵马上前,为首那人,正是昔日的辽军大将王金刚。
“老郎主,别来无恙?”王金刚声音平稳,眼神却冷。
那一瞬间,耶律德光只觉血气上涌,心头怒火如焚。
王金刚继续说道:“老郎主,我在辽营一个多月,吃你的,喝你的,你待我不薄。我为你劫粮斩敌,也算忠心。可你却反说我欺骗,又命我取杨衮首级。这恩怨,你觉得公道吗?火山王待我不杀,汉王要报太子之仇,亦是他保我性命。杨衮两救之恩,我岂能忘?如今奉呼延军师之命,特来还你盔甲战马,以谢大恩。日后你若被火山王擒住,咱们再见吧。”
说罢,他拱手冷笑,策马一带,两兄弟随之踅回火山军阵。
“哇呀呀气死我也!”耶律德光怒吼,猛地一夹花斑豹的马腹,举刀疾追。
“耶律德光,休得猖狂,看我来也!”
一声如雷,火山王杨衮火尖枪闪出烈光,烈炎驹嘶鸣如雷霆,从阵中飞出。
刀枪交击的一刹,金铁声撕裂长空。两匹战马在滚尘中盘旋,枪影与刀光交织成闪电,杀气弥漫天地。
“杀!”辽军战鼓擂得山河震颤,火山军的战鼓却忽然缓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那两道交战的身影。
杨衮一枪一挡,只觉刀势沉重如山;耶律德光虽甲不合身、马不听骑,却仍勇猛如虎。二人鏖战二十余合,难分胜负。
呼延凤在阵前握紧双拳,心中暗道:“这老狐狸,虽被我连环计折磨了一夜,却仍有余勇……若非使他自劳,今日怕还真难取胜。”
再看耶律德光,心中同样在盘算。
“杨衮的力气果然惊人,枪法也比刘知远、郭威更强。可他终是我手下败将。若我的刀、马、甲尚在,岂容他支撑至今?罢,拼他一条老命!”
他抖擞精神,猛然发力,一刀怒劈。那刀声裂空,火星迸射,“呛啷”一声,硬生生将杨衮的火尖枪震偏。烈炎驹连退数步,马蹄扬尘如浪,杨衮虎口生麻,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好刀法……”他咬牙稳住阵脚,汗从鬓角滑下。
辽军战鼓如雷鸣爆豆,喊声冲天。火山军阵中,鼓手几度抬槌又放下,人人屏息。呼延凤的目光如刃,死死盯着场中局势。
城头上,刘知远、岳娘娘、郭威三人各怀心思。
刘知远握着城垛,心中冷笑:“杨衮怕是要败,若辽军乘胜攻城,不可不防。”他暗命郭威准备守御。
郭威面无表情,心底却暗暗快意:“哼,狂妄的小子,也有今日。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死在耶律德光刀下的。”
岳娘娘却紧咬唇瓣,眼中满是焦灼:“杨衮,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昨日是我力保你不死,若你今日折在阵前,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战场寂然。
呼啸的风卷着黄沙掠过两军之间的空地,旌旗猎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漫天的尘土在烈日下翻滚,如烟似雾,天地间只剩下两骑的呼吸声。
杨衮与耶律德光依旧鏖战。
两匹战马在滚尘中盘旋嘶鸣,蹄声如鼓,刀枪如雨。双方的催战鼓早已停下,连呐喊声也被压制下去,仿佛整个战场都在屏息。
所有人,不论敌我,都将目光死死锁在那两人的身上。
太原城头上,刘知远与岳娘娘心弦紧绷。
火山军将士一个个目光如炬,盼着杨衮逆转战局。
而郭威、辽军诸将,却在暗暗期待那一刻
“耶律德光一刀,劈下杨衮的头颅。”
可就在众人屏息注目之际,战场忽然生变。
杨衮忽地一声长啸,烈炎驹嘶声腾空,前蹄直立,烈焰般的鬃毛在风中翻卷。
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燃烧起来,气势陡然拔起,宛若战神临世。
呼延凤在阵前怔住,眼中一亮:“他要使盘肘枪了”
那是杨衮最深藏的底牌。
北霸六合枪,他已练到炉火纯青。
前一百式得自夏书湮,后廿八式承自高思继;而最后那绝学“盘肘枪”,是夏书棋亲授。
当年在金家岭山洞,夏书棋衣袂飘飘,叮嘱他:“此枪乃我与令师并创之秘,非生死之局,不可轻施。若有一线胜机,不许出此枪法。”
那句话,杨衮至今记得。
而今,生死一线,他再无退路。
“老家伙,看枪!”
烈炎驹嘶鸣如雷,火尖枪破空而出!
“嗖!”三道寒光接连闪过,快如电光,疾似流星!
耶律德光只觉眼前寒光逼面,心中一凛,喝道:“雕虫小技!”
抡起金背刀猛砍,金铁交鸣震耳。第一枪被磕飞,第二枪被斩偏
第三枪,却直奔咽喉!
他急抬大刀上格,“当!”火星四溅。
那一刀力道太猛,竟逼得杨衮的枪身猛地震回,整根枪杆儿横搭在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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