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将士再次震恐,阵型更加混乱。
就在此时,又一骑如火蛇穿云,从阵后飞驰而至。马上之人五股烈焰苗在手,风中猎猎作响,正是保江王李泊。他怒目圆睁,眼中满是羞辱与杀意。
“刘金定!”他咬牙怒喝,“上次夜间之战,某家不慎落败。今日定要雪耻!”
刘金定冷笑一声:“李泊,你这手下败将竟还好意思来找场子?上次怎么输的,今天就怎么倒下,若你还认得脸面,最好滚远些!”
“少废话,看招!”李泊咆哮,烈焰苗直取刘金定咽喉。
金定立起大刀,寒光翻卷,刀头上冲,刀缨下垂,猛然一拧,将烈焰苗崩开,反手劈出。两人交手七八个回合,金定发觉力道上稍逊,便打起机锋。
她故意卖个破绽,拨马败走。李泊以为对手招架不住,兴奋大笑,紧追不舍,手中兵器高高举起,瞄准刘金定后脑狠狠砸下。
可就在这关键一刻,刘金定猛地拨马横身,身影如电飘逸而出,同时收刀换鞭,从背后一扬,一条银光四射的打将鞭已握在手中!
“啪!”银鞭破风,准确无误地抽在李泊腰眼。李泊只觉天旋地转,一声惨叫从喉中爆出,整个人被掀下马来,摔得灰头土脸,兵器飞出数丈外。
李泊刚欲爬起,猛地两道黑影从两翼冲来,分别是冯茂与曹金山。他们闪电般扑至,将李泊牢牢按倒。
“别动!”冯茂冷冷说道,手中长绳“嗖”地一甩,精准无误地套在李泊脖子上,猛地一拉。
李泊本能地挣扎,双手抓住绳子,想要缓解勒紧的窒息感。冯茂笑道:“姓李的,上次放你走是意外,这次你又自投罗网,可别怨我们不客气。”
远处,苗从善的声音传来:“要活的!”
“活的?正好。”冯茂冷哼,招呼军士将李泊五花大绑,拖下阵去。
见此情景,江宁王李显钧脸色煞白,气得发狂,大叫道:“刘金定,今天若不杀你,本王枉为人!”
正要催马冲阵,却被于洪一把拉住。
“王爷不可!”于洪咬牙低声道,“今日宋军气势正盛,强攻无益,元帅,速令鸣锣收兵,日后再战!”
林文善脸色阴沉,久久不语,终是一挥手:“鸣锣撤兵!”
锣声响起,南唐军顿时如泄堤的洪水,兵将纷纷回撤,不复战意。整个战场瞬间从怒潮沸腾转为溃败逃窜,狼狈不堪。
刘金定并未下令追击,而是稳坐马背,冷眼看敌退如潮。她手中的银鞭滴着敌血,眼中却一片沉静,似在审视这场刚结束的生死之战。
宋军士气如虹,旌旗招展,战鼓齐鸣,号角震天。将士们欢呼雷动,簇拥着主将凯旋归来。
城楼之上,赵匡胤亲率众人迎接金定归营,欢声笑语传遍帅府大厅。这一战,宋军大胜,刘金定威名再震南疆。
酒席上灯火通明,灯影斜晃,映得每位战将眉宇生辉。赵匡胤端起酒杯,向刘金定投去一瞥深意,语气却仍温和:“刘元帅,朕有一事不明。今日我军大捷,敌兵溃不成军,正是破敌良机,为何不乘胜追击,直捣南唐大营?”
刘金定神情自若,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将酒杯轻轻放下:“圣上明察,但此时不可急进。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南唐虽败,却仍有重兵压境,其兵力仍是我军两倍有余。此时若一味猛追,极易逼急敌军,狗急跳墙,反伤我军元气。我们虽胜,实则胜在谋略而非强攻,稍有不慎,反为敌计。”
赵匡胤听罢,若有所悟,抚掌笑道:“刘元帅言之有理,朕闻此言,顿开茅塞。”说着,语气一缓,“那依元帅之见,何时可彻底击溃南唐、解寿州之围、班师还京?”
刘金定起身抱拳,眸中光芒如炬,语调却不急不缓:“请圣上宽心,寿州兵马尚强,粮草未竭,此番之胜,只是初试锋芒。待我与军师定下周密之策,夜袭敌营,一鼓而定,南唐溃败,便是圣驾凯旋之时。”
当夜,宾主尽欢,酒过三巡,宴席才散。翌日清晨,刘金定与苗从善密议,召集高怀德、高怀亮、陶三春、冯景川、乐元福、马全义、高君保、冯茂等将领,齐聚帅帐,共商破敌之策。帐中气氛凝重,每位将官或盘腿而坐,或负手踱步,皆神情肃然,各抒己见,谋策频出。两日之间,众人提出数十计策,虽各有长短,但仍未臻全功之策。
第三日拂晓,帐内灯光尚明,几缕晨雾悄然洒进营帘,刘金定与苗从善最终敲定破敌全案。一封亲笔书信火速交由冯茂、曹金山二将,披甲上马,连夜奔往扬子关,面见肖升、郁文、花庆祥三位老将。
三人阅信之后,皆精神振奋,拍案称快:“机会来了!”当即表态,愿倾尽全力,与刘金定合兵一处,协同破敌。
冯茂、曹金山风尘仆仆返回寿州复命,刘金定得信,心头石落地。她知道,这一次的偷营劫寨,时机已然成熟。
城中战将得知消息,士气高涨,人人摩拳擦掌,盼着立下头功。军营之内,兵卒擦拭兵刃,战马喂养充足,箭壶排列整齐,火药草把准备妥当,一切都在静静酝酿之中,如暴风雨前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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