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旁侧立地金刀白杰策马杀来,佘赛花迎身而上,二人瞬间交锋。
索天启尚未举刀,就被年轻气盛的杨延辉抢先一步拦住。白马银枪如电蛇穿梭,几个回合未过,杨四郎抓住破绽,一枪挑落索天启。只听“砰”的一声,索天启重重摔在乱石中,脑壳撞裂,当场气绝。
林文善与杨继业对战数合,招架渐乱。他原本体力就已耗尽,此刻强撑着应敌,每一招都感觉刀沉如山、气血翻涌。杨继业刀法沉稳老练,攻守兼备,片刻间已看出对方虚实,一招虚晃,顺势一个“反背拖刀”,斩在林文善的后腰上。护心镜“当”的一声弹开了刀锋,但林文善剧痛之下冷汗直冒,几乎坐不稳马鞍。
他咬牙强撑,挥刀反击,却被杨继业避开刀锋,一把抓住刀杆猛力回带。林文善措不及防,只能撒手弃刀。还未等他脱身,杨继业挂刀腾手,一把揪住他胸前绊甲丝绦,猛然将其拖下马来,活捉当场!
“拿下!”杨继业一声令下,左右兵卒一拥而上,将林文善五花大绑。
这一幕震得南唐残军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如陷寒冰,几人腿脚发软,竟呆立当场。
“跑啊!”有人回神,高声惨叫,“林元帅都被擒了,再不跑就活不成了!”
溃兵如潮水般奔逃,弃甲曳兵,狼狈不堪。可刚冲出百余步,前方又有人马杀来,正是刘金定亲率宋军堵截。
花解玉纵马上前,寒光一闪,长刀直指于洪:“妖道!你命已尽,还妄想逃命?”
于洪一眼认出是花解玉,心思急转,眼珠一转,竟妄图巧言脱身:“花姑娘,尔父女曾在南唐为官,我主待你们不薄,如今却背主投敌,弃顺归逆,岂非为小人所惑?若能幡然悔悟,与我共扶南唐,定可赎罪立功,重拾旧恩。若执迷不悟,恐悔之晚矣。”
话音未落,花解玉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妖道!休要巧舌如簧。我父女投宋,顺天应人,大宋乃中原正统,尔等南唐苟延残喘,逆天而行!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看刀!”
怒喝声中,马蹄如雷,刀光如练,一刀破风劈来,斩断了最后的妄念。战局至此,已无悬念。
南沙河畔,夕阳坠落,风吹旌旗尽数东向。南唐兵马土崩瓦解,宛如枯叶飘散,任由晚风吹尽残影。
夜幕沉沉,火光映天,尸横遍野,呐喊声渐渐低了下去。硝烟未散,战马喘息如雷,血染黄土。就在这乱军丛中,于洪浑身染血,手执叉条杖,仍在苦苦支撑。他脸色苍白,肩头一道血口正汩汩往外冒,那是早先刘金定刀下留下的痕迹。伤口撕裂着他最后的体力,却也撕不开他心中的那点妄念。
他眼神狠厉,怒吼着冲向眼前那位拦路女子:“好哇,丫头,良言难劝该死鬼!你们逼我至此,今日贫道与你以死相拼,来战!”
言罢,他咬紧牙关,提气纵马,举杖奋力砸去。花解玉冷眼迎敌,翻腕一抖,刀光寒气逼人。两骑交错之处,火星四溅,杀气如霜。
然而于洪早已力不从心,不过几回合,便觉伤口灼痛难忍,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再拖下去,定然败亡,于是趁着一击虚晃,猛然拨马欲逃。
可他才冲出数十步,前方却一道马影闪现,长风掀起女子的披风,黑发在风中飞扬,正是艾银平。
“站住!”艾银平喝声如雷,马刀横空而指,“于洪,你罪恶滔天还想逃命?你在李后主面前搬弄是非,挑拨兴兵,血染千里,我父不过一言劝阻,你便欲加杀害,若非群臣力保,早丧性命!今日你落败于此,天意昭昭,你还妄图苟活?”
她目光如电,语气如刃,马步一催,战刀已指向于洪咽喉,“我奉师命辅佐大宋,两军阵前你曾暗使‘戮目砂’偷袭于我,若非天佑,早已命丧刀下!今日还你旧债!”
于洪咬牙切齿,眼中血丝密布:“丫头,少废话,进招吧!”他仍抱着一线生机,举杖便打。
艾银平毫不退让,抡刀便迎,两骑交锋,火光照影。未几,于洪又觉刀势沉猛,筋骨震麻,根本招架不住,回头便走。
他没想到,刚扭马回身,左右两道杀气又至,肖引凤与郁金豹一左一右将他夹击,箭矢纷飞,鞭影刀光再度逼近。于洪心胆俱裂,只能咬牙死撑,一时间被杀得左支右绌,狼狈万状。
就在他将要支撑不住的那一刻,一声断喝震天动地:“都住手!”声音清亮而沉稳,如洪钟落地,震得夜空一颤。
只见刘金定催马缓缓而来,银盔银甲在火光中如星如雪,手中长刀尚未滴落的血珠,在寒风中泛着微光。她走到于洪面前,低头冷冷望着这个昔日的妖道。
“于洪,你是出家人,我也是圣母门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不住的愤怒与悲悯,“出家人应朝七星拜北斗,坐禅修真,积善扬德。你呢?却贪恋红尘,煽动叛乱,蛊惑君主,血染江山。”
她顿了顿,眸中有一丝冷意泛起,“你可知你一言一谋,使百万兵马卷入战火?百姓流离,城池破碎,国力空耗。今夜我只略布奇阵,便杀你兵将如风卷残云,你却仍执迷不悟,穷途末路还妄图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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