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城门外马蹄如雷,尘土飞扬,一阵大喝打破死寂:“御林军退开!八贤王驾到”
霎时间,御林军左右分开,一条人路中,三骑快马犹如风雷破云而入,马未停,人已跃地。来人一身锦袍,两道浓眉如戟,正是八贤王赵德芳,身后随行的是汝南王郑印与双王呼延丕显。
寇准眯眼看去,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轻笑,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我的亲娘祖奶奶,他们可算来了!
这一切,还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那时金殿听审,寇准铁面无私,亲审潘太师收贿一案,引得朝野震动。郑王、双王早已在殿后悄然观望,原是想瞧个公道,没料到却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闹堂!
潘妃怒气冲冲杀入公堂,当众质问寇准,随后竟被差人连打带推、鸾驾尽毁,场面一度失控。
郑王当时差点没乐背过气去,连连鼓掌:“打得好!这才是我大宋的天官,真硬气!”呼延丕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寇天官不愧是寇天官,连娘娘都敢打,真叫一个干脆!”
可等他们看到潘妃哭着冲回宫中告状,两人面色顿变:“不好,寇准这回真要出大事,若被娘娘搬动圣驾,只怕性命难保!”
当下两人不敢耽搁,火速入南清王府禀报八贤王赵德芳,将殿中之事原原本本道出。
赵德芳听罢拍案而起,眉眼森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寇天官为国执法,岂容权阉弄权?快,随我走一趟金殿!”
于是,三人纵马疾驰,直奔法场而来。
此时回到法场,八贤王下马,寒光一掠,目光扫向死囚架上的寇准。只见那人虽然狼狈,但气定神闲,身后的亡命牌仿佛只是背后的一根木杆。
“寇爱卿,你受委屈了。”
寇准咧嘴一笑,仿佛这不是赴死,而是赴宴:“千岁,人活一世,死总是难免的。我从一个下邽县令升为天官,全赖千岁提拔。可惜未及回报大恩,反倒叫千岁亲来看我赴死……这也算是,谢恩了。”
他指了指身后那块亡命招牌,又笑了:“我那双天官的俸银还没领呢,这下朝廷也省钱了。”
此言一出,三位王爷竟都被他逗笑了,心酸之余,也生佩服。
“放心,有我们,你死不了!”八王一拂衣袖,目光寒如霜刃,“丕显,给我盯好了,谁敢碰寇准一根汗毛,本王要他手脚俱废!”
说罢,他和郑王快步登殿,手中金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带着王命威严,直指大殿。
金殿之内,赵光义正满面愁容,站在龙书案前,侧目看着跪在地上啜泣不止的潘妃。她低声哭诉:“万岁替妾身作主啊,寇准欺人太甚,妾身差点死在他手中!”
赵光义神色凝重,不发一言,显然也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大殿门口一阵金锏锤地之声,八贤王踏步而入,朗声高呼:“臣侄赵德芳,觐见万岁!”话音刚落,手中金锏点地三下,震得满殿回响。
“皇侄来此所为何事?”
赵德芳步至殿中,拱手冷声道:“请问万岁,寇准何罪?为何临刑?”
“他”赵光义皱眉,语气有些艰涩,“寇准调戏皇妃,又打鸾驾、伤宫人,实为不臣!”
赵德芳拱手一礼:“皇上,此事恐为一面之词。寇准新入京师,受恩未久,岂敢擅犯天规?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潘妃这时厉声反驳:“色胆包天,岂容狡辩?你为妹丈开脱,莫非自己也有私弊?”
八王冷笑一声,目光如电:“娘娘,敢问寇准是私闯宫闱,还是你亲入天官府?”
潘妃语塞,反唇相讥:“我那是去旁听公堂!”
“好一句旁听,”赵德芳沉声道,“你是皇妃,怎可抛头露面、随意出宫?你既私离宫禁,又干扰审案,教百官何以服法?”
潘妃顿时满脸涨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实话说,是你为了保潘太师行贿不成,担心败诉,才亲自去盯堂审吧?”赵德芳话锋一转,字字诛心。
潘妃脸色大变,心中一惊:莫非寇准告密了?不可能,他若敢张扬,我必叫他身死道消!
她索性强装镇定,一挺身子,咄咄逼人道:“你说我行贿?有何凭据?”
“凭据就在此!”赵德芳大袖一拂,从袖中抽出一张礼单,“你所送金银珠宝、名马玉器,寇准一件不收,悉数封存,并附礼单一纸,由人亲送南清宫。我现在将之呈上,还请皇上明鉴。”
赵光义看完,脸色铁青,怒拍龙案:“潘素蓉,你胆敢两度行贿,蛮横无理,坏我天朝法度!来人,送回冷宫,重责四十!”
潘妃面色骤变,还未等人动手,她已身形一闪,乘众人惊愕之际,低头躲过八王视线,悄然从偏门溜走。
赵光义望着下首的八王赵德芳,语气微缓,带着几分歉意:“皇侄,莫恼了,别与妇道人家一般计较。朕方才只听了一面之词,实在是冤枉了寇爱卿来人,快传旨,将寇准即刻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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