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心知不可拒,只能笑着拱手:“臣正欲请旨出战。”
八王嘿嘿冷笑,心里得意:咱们一根绳上的蚂炸,谁也跑不了。
“那押粮官由谁担任?”皇上又问。
八王又笑着道:“这人选,还请寇大人定夺。”
寇准道:“非呼延赞不可。”
呼王爷一听,面色一变,心中苦笑:我跟这两个半吊子出征,怕不是要被累死?可皇命已下,也只能拱手领命:“臣遵旨。”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中皆疑:寇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拨出十万精兵,敕命次日起兵。
次日,天光未明,校场早已列满军阵。八王身披元帅战袍,登点将台,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人马,脸色发白,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开口。眼珠转动,忽然一计上心头,朗声道:“先锋官,点兵!”
寇准一听也是一愣,这不把锅甩给我了吗?只得推给押粮官:“呼王爷,点兵。”
呼延赞怒火中烧:“你们一个是元帅,一个是先锋,怎么反倒让我这个押粮官点兵?”
寇准低声道:“我们不会点兵啊!”
呼王瞪大眼:“不会点兵,还挂什么元帅、先锋?”
“若不是我们俩挂帅,哪能轮到你来押粮?”
“呦呵,原来算计我来了!”呼王虽怒,却也无奈,只得叹气:“罢了罢了,我点!”
他一声令下,军卒如流,片刻间整齐列阵,十万雄兵威风凛凛,旌旗蔽日。
送行仪仗于十里长亭起驾,王苞、郑印、赵普三位老臣远远相送,望着这奇特的主帅与先锋组合,心头满是疑虑:真能打赢仗吗?
大军浩浩荡荡出城,金鼓震天,旌旗猎猎。走出二十余里,寇准目光如电,四下张望,心里着急:杨景呢?该现身了!
又行六里,夜幕降临,军中就地安营扎寨。八王再也沉不住气,凑近问道:“我妹丈怎么还不来?”
寇准不动声色:“明日便至,不必着急。”
八王听罢,只觉心中更乱:但愿如此吧,不然,这仗打到头来,怕是要命的……
夜色方散,天边泛起鱼肚白,山风拂林,万籁俱静。大军启程不久,前方渐入密林之中,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林深处隐约露出一座高耸山峦。山腰筑有寨墙,旌旗猎猎,红绿相间的绸缎在晨风中飞扬。岗哨已布,数十喽啰兵在寨门前来回巡逻,刀光甲影,透出股子杀气。
探马报入:“元帅,前方密林高山,有山寨拦路。”
赵德芳勒马回头:“寇准,你看该如何处置?”
寇准目光如炬,沉声道:“先探明虚实,问押粮官肯不肯闯。”
话音未落,探马已飞驰而回,一脸尴尬:“元帅,先锋请示咱们过不过。”
这话传至呼延赞耳中,他眉头一皱,冷哼道:“哼!区区草寇岂敢劫我朝官军?十万大军压境,莫说山贼,就是猛虎也得避路。传令:前进!”
山下旌旗未稳,只听林中锣声骤起,惊鸟腾空,一阵乱响中,自山寨扑出三百喽啰兵,个个紫绢缠头,布袍裹腿,胸前“喽”字鲜明,背后“兵”字刺目。年纪大都二十有余、三十不足,血气方刚,个个手执斩马大刀、双手带,神情骄横,步履整齐。气势之盛,竟不似乌合之众。
为首二人骑马立阵,宛如门神。左边一人,红巾红袍,牛皮战靴踏火焰驹,一张红脸皮肤如漆,眉如刀削插入鬓角,大眼炯炯,鬓边红须飞扬,手擎巨斧,寒光耀眼;右边一人,青衫豆巾,跨骑艾叶鬃马,黑脸布满横纹,皂缨长枪在手,气息凝重,面如泼墨,怒目横视。两人并立如金刚降世,横拦山道。
红脸汉子高声大喝:“爷爷我占山为王,日夜守山护寨,今日行经此地者,留下买路钱,爷爷保你平安过岭!否则,休怪板斧无情!”
赵德芳闻声一凛,望向寇准。寇准目色冷静:“山贼如此猖狂,元帅,还是命先锋应战。”
呼延赞早已气得面色铁青:“哼,区区草寇,安敢辱我王师?且看老夫斩你狗头!”
他驱马上前,直面两寨主,喝道:“你可知此队是谁统领?八贤王赵德芳坐镇中军,你等胆敢拦截,莫非不想活了?”
那红脸汉子却仰天狂笑:“原来是八王驾到!好得很,天赐良机,送上门来,正好让二太爷我割下王头,下酒!”
黑脸汉子接言:“我们寻赵德芳多日,今日终于堵住,快交出八王,饶你狗命!”
呼延赞怒极反笑:“找死!”
他抽出皂缨枪,银光一闪,挺身直取红脸寨主咽喉。红脸汉子不闪不避,反将大肚一挺,笑道:“来!就往这扎!”
呼延赞冷哼一声,枪如惊龙刺出。却见对方突然暴喝一声,板斧高举,寒光如雷霆劈顶:“劈脑门儿!”
呼延赞枪挑上架,只听“铛”的一声震耳欲聋,斧枪交击,火星四溅。红脸汉子大喝不断,斧招急转,“扎眼仁儿”“剔排骨”“砍肉锤儿”,招招狠辣,变化如电。呼延赞初战轻敌,此时却被打得连连后退,步伐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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