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战云密布,旌旗猎猎,杨景率大军直扑敌营,杀气腾腾地逼近黄土坡。韩昌早已整军待发,两军对垒于坡前旷野,甲光耀日,杀声在远山间回荡未息。杨景催马立于阵前,目光冷峻如刀,与韩昌隔空对视,气势不让分毫。双方原本口头交锋,不欢而散,此刻刀剑出鞘,战意已成,不战便是死局。
韩昌手下两万兵马迅速列阵,他亲自披挂上阵,胯下战马昂首嘶鸣,双目血红,横槊立中军。左右布阵之将如虎狼环列:土金牛、土金秀、完颜拉满、耶律休、耶律托、耶律沙、耶律青、仇朗、仇杰……五十余员猛将怒目而视,个个弓背张臂、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瞬便要踏破大宋疆土。
杨景也毫不示弱,手下五万人马随其左右,列阵如铁城铜壁。他将大军一分为二,一半驻守后方,接应太君援军,一半准备迎敌交锋。他所带将卒虽不如敌方众多,却皆精锐——焦赞、孟良、岳胜、杨兴,还有赵亮、孙言、李贺、周石山等人,俱是从京师带出之骁勇之将,只是兵将分布略显单薄。
忽听敌营后方一阵马蹄急响,尘土飞扬,数骑如流星掠出,直奔杨景阵前而来。为首之人高声叫道:“可是杨元帅的大军?”哨兵答道:“正是。”那人跳下马,神色激昂:“我乃边关旧将,杨元帅盟弟,今特来归营效力!”一听此言,杨景精神为之一振,拍手笑道:“天助我也!”当即传令迎入。
来者正是岑林、柴干、郎千、郎万、郑七、张盖、苗刚、石青、吴凯、刘奇、马巨、姜礼等十数员将官。他们整齐下马,抱拳施礼:“末将等参见杨元帅!”杨景亲自上前搀扶,满脸喜色:“你等缘何而来?”岑林叹道:“边关早已失陷,将卒尽散。我与柴干奉命返京报信之后,又奉命重返边疆搜集败兵,几经艰辛才得聚齐众将,恰听闻太君被困、八王出征,便急速来投,愿立功赎罪。”杨景感慨万千:“来得正好,今日便要与韩昌决战,正缺你等助力!”随即召来焦赞、岳胜、孟良等将互相引见,双方寒暄未久,阵容一新,战意益盛。
转瞬之间,杨景座下已集二十四员战将,各各披挂整齐,神色坚毅。他又分出数员将领,赶赴后方迎接太君兵马,以防腹背受敌。
阵前风烈如刀,旌旗卷动如潮,盔明甲亮,银光耀目;刀出寒芒,枪锋如林。两军肃杀之气直冲九霄,仿佛天地都因这场大战屏息。
韩昌策马前出,虎目如炬,已等得不耐。杨景正要催马应战,孟良抢先一步:“六哥,您是统帅,怎可轻出?我孟良新入军中,尚未立功,愿请头阵!”杨景凝视他片刻:“此战关系全局,首战尤为关键,败不得。”孟良咧嘴一笑,战意昂扬:“六哥放心,俺从来没打过败仗!”
说罢,孟良手提车轮板斧,拍马而出,战马嘶鸣如雷,他直奔敌阵叫阵:“韩昌,太爷来了!”韩昌眯眼打量:“你是何人?”孟良扬斧冷笑:“俺是大宋押粮宫大将孟良,你稳稳坐着,省得吓得坠马!”韩昌冷哼一声:“无名小卒,也敢猖狂?叫杨景来战!”孟良不屑:“我家元帅的枪法还是我教的呢,你小子今儿遇着我算你倒霉!”
韩昌正要应战,只见阵后又飞奔出一骑,银盔银甲,花狐尾搭肩,脑后插着雄鸡翎,脸白嘴大,笑容轻狂:“元帅,小人愿代劳,杀鸡焉用宰牛刀?此人归我处置!”韩昌点头:“土金秀将军小心。”
这位土金秀策马而出,抖刀如风,笑面中透着杀意。刚至阵前,他高声喝问:“来将何名?”孟良狞笑回应:“孟大爷我在此!你这副尊容,不回家多看看就没机会了!”土金秀怒喝:“狂妄小儿,接我刀!”
话音未落,刀光已至,战火一触即发。两军阵前,万众屏息,只等这第一声金铁交鸣,点燃黄土坡前的血战!
黄土坡前,刀光闪烁,阳光照在盔甲上反出冷冷的光。风卷起尘沙,鼓角声震得山岭都在微颤。宋辽两军对峙之中,杀气像铁一样凝在空气里。
孟良勒住坐骑,眼中闪着狠意。对面那土金秀刚举起刀,尚未出手,孟良忽然催马直冲,战马前蹄腾起,尘土飞溅。只听他一声暴喝,斧影如雷,招式连环而出——“劈脑门儿!”“扎眼仁儿!”“剔排骨!”“砍肉锤儿!”每一斧都带着风声呼啸,力沉千钧。只眨眼工夫,土金秀连招未接,胸口被斧刃劈开,惨叫声被风声卷走,整个人连人带马翻倒尘中。
血光喷洒,大地震动。辽军阵前一片死寂,所有士兵都瞪圆了眼,仿佛连呼吸都忘了。那红脸大汉如杀神临阵,一斧一命,凶狠得让人发抖。
“中原将领……竟有如此武艺!”韩昌脸色微变,眯眼望着对面,“这人,不能小觑。”
而宋军阵中,却早已一阵欢呼。
“孟二爷威武!”
“好样的!”
焦赞拍掌大笑,几乎要从马上跳下来,“二哥这一斧,劈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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