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在后军远远望着,心中亦暗暗点头:孟良这一战,不仅斩将立威,更是稳住了宋军的士气。
战鼓隆隆,“咕咚!咕咚!”震得大地都在颤动。孟良意气风发,战斧在手,似乎天地都在他掌中。他昂首挺胸,斧光如电,杀气逼人。就在此时,辽营后方忽传一声凄厉大哭——
“兄弟啊——你死得太惨了!为兄替你报仇!”
话音如雷,一骑骤出,战马嘶鸣如狂,尘土翻卷。那人正是大都督土金牛,土金秀的亲兄。只见他身披兽皮甲,双臂粗如铁柱,手中两柄狼牙巨锤,寒光闪烁,声势骇人。
孟良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抹讥笑,冷声问:“来将通名!”
“俺是土金牛!今日替弟报仇!”
孟良哈哈一笑:“好大的口气!你弟弟的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我!你若要报仇,就回去找韩昌算账,是他逼你兄弟送命!”
土金牛怒吼如雷:“少废话!看锤!”
话音未落,双锤挥动,风声如雷,杀气扑面。孟良不慌不乱,提斧迎上,仍是那套“四连斧”,劈、扎、剔、砍,一气呵成。土金牛早看在眼里,心中有数,猛催战马左右穿梭,把这四招全都避开。
“这点本事也想杀我兄弟?”他狞笑,双锤一交,气浪翻卷。孟良连退几步,心中暗惊:这家伙够厉害,四招不中,再施反被牵制。
他一边圈马一边再攻,这次加了一招“剁马蹄”,却仍被土金牛看破。两人缠斗十余合,尘沙乱舞,刀锤相交的金铁声震得人耳膜发麻。孟良越打越焦躁,汗水顺着面颊滚落。
——这四招我练了十年,从没失过手,今天居然不灵了?
心念电转,他心头一凉:不好,再拖下去非得折在这儿。
正想着,土金牛的战马忽然逼近,双锤左右飞舞,打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孟良暗骂:“这家伙像条疯狗!”情急之下,他眼珠一转,忽然大喊:“站住!”
土金牛一愣,锤势一滞:“作甚?”
孟良喘了口气,满脸认真道:“你兄弟死得冤,我让你几招就是,你别赶尽杀绝,我这回给你摆个阵——溜达阵!”
“溜达阵?”
孟良嘿然一笑,拨马一转,战马尘烟大起,眨眼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回头见吧!”
“该死的!”土金牛怒吼,拍马猛追。
孟良心头直叫苦:“不好,撞上了疯子。”他拼命策马,一边回头一边喊:“老焦——焦赞!你再不出手,可真不够意思啦!”
焦赞早看得手痒,听见呼喊立刻催马而出,大喝一声:“二哥退下,看我焦赞会他!”
战马飞驰,枪似银龙,直迎土金牛。两骑擦肩之际,焦赞的玄铁皂缨枪闪电般出手,带着尖锐破空声直取对方咽喉。
“什么人!”土金牛怒喝,双锤一磕。
“杨家将焦赞在此!”
话未落音,巨锤狂砸而来,风声嗡嗡作响。焦赞听得耳边一阵裂空声,心知不妙,身子一伏,战马前冲,长枪侧拨。枪尖翻起一道白光,如蛇吐信。土金牛左锤一磕,右锤顺势翻腕,来个“单峰贯耳”,奔焦赞太阳穴而去!
焦赞低头闪过,战马侧身,两骑几乎擦身而过。土金牛反手又是一锤,带着呼啸风声,直奔焦赞后心!焦赞听得脑后风起,冷汗登时涌出。他来不及多想,猛将大枪往后一背,双脚点镫,来个“苏秦背剑”,人马齐跃——
“当!”一声巨响,大锤正砸在枪杆上,火星四溅,焦赞只觉手臂一麻,几乎脱手。若这锤稍偏半寸,怕是脑浆已迸。
杨景远远看在眼中,心中一紧,立刻高声喝道:“焦贤弟危险!快上援兵!”
焦赞败阵后脸色铁青,被战马驮回本阵,浑身是伤,眼神却满是不甘。杨兴望着他那狼狈模样,心头一阵发热——焦赞虽勇,可毕竟太冲动了。这一仗,输得有些叫人抬不起头。
身旁将士低声议论,杨兴咬了咬牙,额头青筋微跳。他知道,这是出头的时候了。自己一向寡言少语,平日功夫不显山不露水,可暗地里跟岳胜这死党琢磨兵器,练过多少个通宵?此刻再不出手,何时是头?
他跨前一步,齐眉棍横握胸前,迎风出阵,战袍猎猎。对面的辽将土金牛正驱马耀武,见杨兴出阵,冷笑着挥刀挑衅。杨兴不语,翻腕一抡,手中铁棍发出“嗡”的一声破空之响,直奔敌将。
“哪个不怕死的上来!”土金牛怒喝,气焰滔天。
话音未落,一匹青鬃战马破风冲出,马上的青年将领满身乌油战甲,盔羽飞扬,神情刚毅如铁。他勒马长喝:“土金牛,你敢伤我兄长?”
土金牛瞪眼怒吼:“你又是哪来的毛头小子?”
那青年目光如电,齐眉棍往前一横,声音如雷震天:“我乃杨元帅帐前听令,打虎太保——杨兴!”
“杀——!”二人一触即发,刀光棍影交错成一片,尘土飞扬。三十个回合下来,土金牛已是气喘吁吁,而杨兴招招紧逼,棍法愈发沉稳,忽地一记“倒打太行山”横扫而出,“啪!”的一声,正砸中敌将胸膛,只见那庞大的身影翻落马下,鲜血喷涌而出,被辽兵慌乱拖回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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