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赞长长吐出一口气:“哎呀,这话要早说啊,大哥,我这心脏受不了。”
岳胜冷哼一声:“你那草王的宝座,也该退了吧?”
孟良随手扯下黄袍,踢到一边:“这玩意儿当着玩挺乐呵,真要当?压死人。能跟六哥在一起才是真的。”
他回头大喊:“快把天官请来!”
片刻后,他又看见自己那身黄袍,心里还有点舍不得,摘下冕冠交给门口喽兵:“拿去玩吧,看着挺威风的。”
说完,他快步到外头,给寇准解绳:“寇大人,我眼瞎心也瞎,让您受罪了。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胳膊能跑马……别跟我们这些莽撞人一般见识。”
寇准被松绑后还没站稳,孟良已经搀着他往大厅走。
宗保、岳胜、杨兴一见天官,连忙行礼。众人重新摆开腰席,大碗酒重新斟满,几人举杯的手都带着激动和惭愧。
席间,寇准把前敌危局、八王被困、韩昌逼城的情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也讲了杨景的嘱托与期望。
说到最后,他只一句:“若不速援,遂州难保。”
岳胜当即起身:“这一仗我们必须打!”
当晚,他集合全寨两万余兵,将杨景亲笔信和八王的命令当众宣读:“愿意随我等出山立功者,从今日起吃军粮!不愿者,每人发二十两银子回家!”
几刻钟后,愿离开的人已全部领银下山,留下的仍有一万九千之众,且多为旧日边关精兵。
岳胜命人整备兵甲、补足粮草,只留少数人镇守山寨:“其余人随我夜行军,直奔遂州。”
两日后,人马齐备,军势如长河倾泻而下。
山下,寇准忽然拦住岳胜:“还有一事!八王的奏折必须送往京师,请陛下批示。需派得力之人!”
岳胜毫不犹豫:“这事我四弟最稳妥。打虎太保杨兴,快马去京城!”
杨兴立刻领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其余人马昼夜兼程赶往遂州。前头的孟良和焦赞跑得飞快,二人一心想着早日见到杨景,心中激动得仿佛胸腔都要蹦开。
夕阳已经坠到山边,两人还在比试马速。
孟良越跑越兴奋,忽然看到前方岔道口划过一道红光,如鬼火飘忽。
“咦?那是什么?”
他纵马追上去,火光却飘飘忽忽,似近似远,像是在引他入深林。
两人渐行渐远,焦赞落在后面。孟良独自越追越深,夜色逐渐压下来。
树林幽暗,风声猎猎。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侧方响起:
“小子,你找什么呢?”
孟良一激灵,回头,只见一名老道端坐在大石上,身影静如枯木。
孟良皱眉:“我在找一道火光。”
老道抬起手,掌心握着一只长三尺的葫芦,葫芦口系着红绸,像刚才飘过的火光。
“火光在这儿。”
“不是它!我找……哎不对,你是谁?”
老道淡淡道:“你是孟良,对吧?”
孟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道又道:“猛儿,你可还记得你娘?”
孟良浑身一震:“你叫我小名?你到底是谁?”
老道缓缓起身,目光沉稳:“我是你亲娘舅。”
孟良怔在当场,目光一时发直,嘴里喃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老道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笃定:“怎会有假?你家住河南郑州孟家屯,我住三十里外的郑家坨。你满月时我去过你家,你爹你娘当时还说,等你大一点,就让我教你武艺。可惜你五岁丧父、六岁丧母,那年我正值云游,三年后回来,你已不知去向。我找了你好久,始终无音,原以为你命殒途中。前些时日听人提起太行山孟大王,我一听名字像你,便亲自上山找来。”
说着,那老道眼眶泛红,抬手擦去泪痕。孟良鼻头一酸,眼圈发热。他自小孤苦,最缺的就是一份亲情,如今忽得音讯,百感交集,哽咽道:“我娘确是姓郑,舅舅……让我给您磕个头!”说罢便跪下重重叩首,声声如鼓。老道赶忙扶起:“猛儿,咱们不说这些了,舅舅今日前来,是特意送你一样宝贝。”说着,他从背后解下一个三尺来长的铜葫芦,递了过去,“这是我在终南山任师兄处得来之物,唤作‘火葫芦’,内藏火雷三枚。非到生死关头,不可轻动,使用时只需猛拍葫芦底。”
孟良接过宝葫芦,一脸新奇。他依言猛地一拍,只听“嗖”一声,一道火光飞出,竟是枚赤焰雷火弹。再拍,又喷出一颗。他惊喜交加:“这也太灵了!”郑道平抚掌大笑:“切记,用完即止。”孟良收好葫芦,问道:“舅舅,日后若要再见您,怎寻?”老道飘然转身:“我行踪无定,有缘自见。天命之中,自有再会。”话音未落,已隐入密林之中,杳然不见。
孟良翻身上马,重新回到大道,正撞见焦赞赶到:“二哥,上哪去了?”“得了个宝贝。”说着取出葫芦炫耀。焦赞不屑:“一个破葫芦,有什么用?”孟良神秘一笑:“别急,等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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