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名号一出口,大辽朝堂顿时像被山风劈开般炸起波澜。哈密国使者眼珠子几乎掉下来,大辽群臣更是倒抽凉气,谁都没想到,一个外边捞鱼的渔夫,竟把这匹怪马的“名号、骨相、来历”说得比使者还准。
许多人心里都在嘀咕:
这小子是人?还是成精的?
孟良却站得笔直,背影像铁塔,眼底没有一丝虚浮。
可他孟良,什么时候会识马了?
这一切都得从那封信说起。
半年前,孟良二次归宋时,在河边遇到郑道平。那时的孟良粗枝大叶,行事莽撞,郑道平怕他误入歧途,只在暗中观察,没有点破身份。直到孟良跟随杨景镇守边关,浴血奋战、义字当头,他才真正认可了这个外甥。
后来郑道平与师弟任道安同去五台山,探望杨五郎。在那里,杨延德提到北国最近请了位道门高手,准备设阵与大宋决胜。
此话让两位老道心头沉了一下辽国若真摆出大阵,大宋边关恐难安稳。
于是三人悄悄北行,潜入幽州暗访。十余日后,终于查明辽国已设下“天门阵”。正烦恼之际,恰逢哈密国使者牵着一匹奇马,在幽州赌阵试力。三人便在驿馆暗处窥视。
那匹马通体雪白,背生一道黑线,一双兽眼凌厉如刀,筋骨比常马粗一倍,浑身仿佛压着风雷。
郑道平一眼看出:
“若得此马,大将破阵,如虎添翼。”
任道安听了便动心,暗想若能送给徒弟杨景,便是大功一件。
杨五郎也点头应和,可问题来了:马怎么拿?
任道安说:“我回边关送信,让杨景派人来盗。”
郑道平灵机一动:“既然要盗,不如让孟良立这个功。”
杨五郎笑道:“孟兄弟若入幽州,我来护他。”
三人商议妥当,便各自行动。
任道安回到边关,见杨景病重,探明病源之后,安排孟良去盗凤发,同时将野马一事托付。郑道平藏身暗处,不出面。杨五郎则找来了老友张错,让他协助孟良潜入幽州。
郑道平临别时留下了一封密信,上面明确写着怪马的名字、来历、特性、弱点,甚至连暴躁时耳朵的抖动方向都写得清清楚楚。
孟良将这封信揣在怀里,一路走一路背。睡觉前背,半夜醒了再背,直到背得滚瓜烂熟,这才敢进殿撕皇榜、识野马。
如今既揭了榜,就要降马。
可这匹马的脾气究竟有多暴烈?孟良心里也没底。但他自幼与牲口打交道,胆子大,力气足,关键时刻不怯场。
“我能降!”他大喊,“但不能在这儿放。马性太烈,一旦窜出来,满殿人都得掉脑袋!”
太后略一思忖,也觉有理,便下旨将马牵到城外荒郊。
辽国的文武群臣与哈密国使者远远站在高坡上观望,冷风吹动旗帜猎猎作响。
孟良深吸一口冷气,走向铁笼子。
那匹“一字板肋玉麒麟”远远就盯住他,眼里满是暴戾与不屑。鬃毛炸起,鼻孔喷着粗气,隔着栏杆就想扑咬。
马夫吓得腿直抖:“等会儿它要咬人,你可得搭把手!”
钥匙刚插进锁孔,还没拧开,铁门就被野马一头撞开,“当啷”一声震得四野风声都乱了半拍。
玉麒麟如一道白光窜出。
孟良往里一看,心里暗骂一句糟糕
没有缰绳、没有马鞍,连栓脚的绳子都没有,他根本没地方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了野马的尾巴!
那马被抓住尾巴,怒意翻涌,杀性骤起,猛地回头,狠狠朝孟良咬来。
那牙口宛若钢钳。
孟良只觉得眼前一寒,赶紧翻身躲开,脚下一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形。
“好家伙你连人也吃啊!”
话音刚落,玉麒麟长嘶一声,四蹄蹬地,扬起的沙土像暴雨一样砸在孟良脸上。下一瞬,它突然调转方向,以铁山般的力道撞向孟良。
众人看得心惊胆裂,大气都不敢出。
那边众人正惊魂未定,忽见孟良眼中精光一闪,身子猛地一仰,顺势躺倒地上,像条死蛇一般毫无生气。可就在野马探头而下、要咬住他脖颈的刹那间,他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身子腾空跃起,双手卷住马鬃,“唰”地飞身而上。
这一手,快、准、狠,干脆利落!
那马鬃极长,一直垂到马腹,他抓得牢靠,却还没来得及坐稳,只听“唏溜”一声爆吼,玉麒麟腾起前蹄,一股蛮力将他生生掀下。孟良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层灰尘。围观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摔,怕是肋骨都要断几根!
可孟良却咬牙翻身而起,脸色涨红,也不顾疼痛,朝地上一指:“好!我今天非降你不可!”
他招手讨了根套马杆,双腿发力,如山豹般再次扑了过去。这一回,那野马反倒不动了,似乎被他的狠劲震住了。
“刷!”套马杆一抖,精准套住马头。
孟良猛地一拽,将马头拉向自己,脚下一点地,又飞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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