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盯着屏幕上的IP跳转路径，手指在键盘边缘轻轻敲了三下。U盘还插在接口上，绿色指示灯规律闪烁，像某种无声倒计时。他刚把“宏达机电—序列号03”的视频记录存进加密文件夹，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赵宇。
他接通，没说话，听筒里先传来一阵拍桌子的声音。
“你疯了吧？让那设计师把名字刻在地标上？”赵宇嗓门大得像是要掀翻天花板，“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回头投资方问起来，我说咱们拿城市景观换了个签名？人家以为我们搞行为艺术呢！”
陈砚舟把手机放上支架，双手抱胸靠向椅背。“你觉得她是图个名？”
“不是图名是什么？又不要钱。”赵宇语气一滞，随即压低声音，“除非……你们私下有交易？说清楚，别把我蒙在鼓里。”
陈砚舟没解释，而是打开电脑，调出那份来自特效团队的邮件附件，将屏幕转向摄像头。“你看这条：‘动态光影追踪系统需与建筑主结构深度绑定’。”他点开技术参数页，“他们用的是电影级粒子引擎，连风速变化都能影响火焰轨迹。”
赵宇沉默了几秒。“听着挺玄乎，但这跟刻名字有什么关系？”
“她不要钱，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项目能带她进好莱坞的门。”陈砚舟滑动鼠标，拉出报价单底部的合作条款，“这家团队从不接民用项目，但他们老板三年前在威尼斯双年展看过她的装置艺术。现在，她拿我们的连廊当跳板——而我们，拿他们的技术做商业转化。”
“所以你是拿空间换资源？”赵宇声音缓了些，但仍有怀疑，“万一他们最后撂挑子不干呢？”
“已经干了。”陈砚舟切到沙盘模拟界面，启动“短期预演模拟”技能卡。全息投影缓缓升起，一只由光流构成的凤凰从连廊中央腾空而起，羽翼展开时带动气流扰动模型中的行人热力分布。
屏幕上数据飞快跳动。
“三层商铺区域平均停留时间增加117%，客流回流率提升42%。”他指着热力图上密集的红点，“传统灯光秀最多拉高十几个点，我们这是直接改写消费节奏。”
赵宇没吭声，盯着画面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笑了：“你小子……还真敢赌。”
“不是赌。”陈砚舟摇头，“是算。她要的是国际圈层入场券，我要的是文化溢价变现。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话音刚落，主控大屏突然刷新，实时热力峰值跃升至120.3%。
两人同时抬头。
赵宇猛地一拍大腿：“行！我这就去追加媒体预算，明天早报头版给你推‘江川之光’专题！”他站起身，抓起外套往肩上一甩，“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这凤凰飞不起来，咱俩都得被骂成网红打卡地的笑话。”
“它不会掉下来。”陈砚舟看着屏幕，“只会烧得更旺。”
赵宇走后，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陈砚舟的目光再次落在监控日志上，眉头紧锁。他知道，振海地产不会轻易放弃，这次的攻击只是开始。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连廊上忙碌的工作人员，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他暗自思量，‘不仅是为了这个项目，更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实力。’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再次仔细检查了所有安全措施，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细节。然后，他打开通讯录，拨通了技术主管的电话：‘老张，是我。我需要你立刻组织一支应急小组，随时待命。对，就是为今晚的投影做双重保障。记住，任何细微的异常都不能放过。’
挂断电话后，陈砚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但这也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斗志。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主控位，目光坚定地盯着屏幕，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指尖轻点，激活“商业间谍防御”技能卡，系统自动封锁所有可疑端口，并将主控权限切换至本地终端。操作完成后，他拨通艾米丽电话。
“凤凰今晚八点亮，按原计划。”
“没问题。”那边传来钢笔敲击桌面的轻响，“我已经调好第一段光轨曲线，让它从东侧支柱开始起飞，经过主广场上空时展开尾羽——游客拍照的最佳角度。”
“好。”陈砚舟顿了顿，“信号源全部走双通道，主网物理隔离。”
“你怀疑有人会动手脚？”她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说，“你想让全世界记住这座连廊，我就不能让它在起飞那一刻断电。”
“明白。”艾米丽停顿一秒，“我会盯着输出端。要是谁敢切信号，我就让凤凰当场炸成烟花，至少好看。”
通话结束。
陈砚舟合上手机，翻开笔记本，在蓝页写下新指令：【启动B预案，所有信号源双通道备份，物理隔离主网】。写完，他抽出U盘，重新插入另一台独立主机，开始同步传输预演数据包。
时间一点一点逼近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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