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诚沉默了几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他知道浦发一直虎视眈眈,若错失这一单,不仅影响业绩,还会被内部问责。
“陈总,您这条件太狠了。利率至少得6.5%,而且审批流程最少两周。”
“4%。”陈砚舟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坚定,“今天签,今天放款。不然我现在就给浦发回电话。”
“不可能!”周立诚差点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市面同类产品最低也要6.8%!”
“所以我说的是‘你们敢不敢’。”陈砚舟靠回椅背,眼神从容而锐利,“我知道你们最近在冲绿色金融指标,我这儿正好有个零碳园区规划,下周就能立项。你给我批了这笔,后续五千万绿色信贷,我优先考虑你们。”
周立诚呼吸顿了一下,内心剧烈挣扎。接受,意味着牺牲部分利润;拒绝,则可能失去整个客户生态。良久,他终于开口:“4%不行,4.8%可以走特批通道。但必须附加条件:若连续两个月广告收入低于预期值80%,质押自动转为固定资产追偿。”
“成交。”陈砚舟抽出合同,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我改一条——追偿前,给我十五天缓冲期。毕竟,谁还没个雨天呢。”
签字笔落下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响起:
【金融杠杆技能激活,后续借贷成本降低20%】
他收起合同副本,看着对方收好文件走出会议室,嘴角微微扬起。这一刻,他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对未来的坚定信心——这个项目,会越走越稳,也会越走越远。
晚上八点二十三分,陈砚舟正在核对银行回执邮件,手机响了。
赵宇打来的。
“听说你今天逼着银行降利率,把周立诚气得当场找行长汇报?”电话那头笑得直喘,“兄弟,你现在是真不怕得罪人了啊。”
“我没逼他。”陈砚舟一边回复财务组的付款清单,“是他自己想冲KPI。”
“得了吧。”赵宇哼了一声,“吴振海那边已经放出话,说你挪用系统资金搞内幕交易,证监会都可能介入调查。”
“让他放。”陈砚舟关掉邮箱页面,“只要他敢提‘系统’两个字,我就把他行贿评审团的转账记录群发全市企业家协会。”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你还留着证据?”
“每一分都存着。”陈砚舟打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几份PDF,“不止王志远一家,他这些年送出去的‘顾问费’,我都做了资金流向图。你要不要看?”
“算了算了。”赵宇赶紧打住,“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别被人反咬一口。”
“谢谢。”陈砚舟挂了电话,顺手把那份图谱拖进云端备份。
这时,财务总监发来消息:【工资已发放,两家主力商户确认收到预付款,情绪稳定】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合上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IT组的待办提醒:
【明日直播活动技术联调 — 10:00 AM】
他点开详情,发现是联合市电视台做的“开业幕后纪实”专场直播,预计观看人数超百万。
而备注栏写着一行小字:【当前CDN带宽仅支持五十万并发,建议升级】
他皱眉,调出供应商列表。
上次负责网络搭建的公司,赫然正是那家收了三十万“技术服务费”的空壳企业。
他冷笑一声,拿起蓝笔,在笔记本写下新任务:
换掉IT外包团队,查清带宽预留是否被人为限制
笔尖划到最后一划,忽然停住。
窗外,综合体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巨幅LED屏正循环播放明星剪彩画面。周围的车水马龙与那块短暂黑屏的区域形成鲜明对比——就在光亮中央,有一块区域闪了一下,黑了半秒,又恢复如常。
像是信号中断。
他盯着看了两秒,没动。
然后缓缓打开系统面板,找到【人脉库】,搜索“网络安全工程师”。
页面刷新,跳出三个名字。
第一个关联标签是:【曾供职于某省级广电技术中心,擅长高并发直播保障】
他点开资料,正要标记,电脑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
标题只有四个字:
小心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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