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季尘。”
那阴柔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根淬了寒毒的钢针,无视距离与阻碍,狠狠刺入季尘的灵魂深处。
这不是萧燕然那种带着规则铁律的压迫,而是一种剥离了所有杂质、纯粹到极致的死亡宣告。声音的主人,仿佛站在时间尽头,冷漠地俯瞰着棋盘上这枚即将被抹去的棋子。
季尘眼神骤变。
那份懒散市井的伪装瞬间剥落,如同融化的残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一种在千万次生死轮回中早已刻入骨髓的孤狼警觉。脚下的地面,仿佛成了唯一的锚点。
然而,比他反应更迅猛的,是萧燕然!
就在杀意降临的刹那,萧燕然脸色剧变!她显然也感知到了那股不属于此间、至阴至邪的恐怖气息。没有丝毫犹豫,那份属于靖妖司校尉的果决与杀伐之气轰然爆发!
“叛国者,就地正法!”
清叱如雷,她手中已然多出一枚方形铁印,“靖妖”二字古朴篆文闪烁着凛冽寒光。她没有拔刀,身形如电,铁印朝着那腰戴特殊徽记的队员当头拍下!
那名队员的反应也快到极限,脸上瞬间浮现诡异黑气,眼神空洞疯狂,显然是要引爆体内邪物自尽!
但,太迟了!
铁印尚未及体,一股磅礴如山岳、刚猛如烈日的纯阳正气已然轰然压下!
“轰!”
一声沉闷巨响!那队员仿佛被无形的山峰正面砸中,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被死死钉入地面,骨骼碎裂的“噼啪”声刺耳响起。他体内刚刚冒头的黑气,如同遇见烈日的残雪,瞬间被蒸发殆尽,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彻底昏死过去。
从感应到出手,一气呵成,雷霆万钧!
这迅猛一击,既是对内鬼的清洗,更是对季尘无声的宣言:靖妖司的规矩,我来维护。
季尘侧目瞥了她一眼,心中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赞许。这个女人,当断则断,确实是个合格的对手。
但他没有时间分心。
因为街道上,一处本被阳光普照的阴影,正在“活”过来。
那片阴影不再是光的缺失,而是化作了纯粹的“无”。它像一个蠕动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途经的光线、尘埃、声音,甚至温度。一股令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空虚与死寂,无声地蔓延开来。
下一刻,一只由极致黑暗凝聚而成的手爪,无声无息地从那片“无”中探出,直取季尘心脏!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预兆。
这是概念层面的“抹杀”。
然而,就在那黑暗手爪距离季尘胸口不足三寸之处,它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季尘的右脚,不知何时已稳稳踏在地面上。
“我的地盘,”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弧度,眼神深处仿佛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轮不到你这只过街老鼠来撒野!”
以他落足之处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温暖的淡金色涟漪骤然扩散!
这并非佛光,也非道气。
而是——人间!
豆浆摊翻滚的温热蒸汽,带着豆子的醇厚香气;街边小贩淋漓的汗水,混合着尘土的辛劳气息;孩童手中麦芽糖的甜腻芬芳;远处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茶馆里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腔调,街角妇人高声的叫卖与偶尔的笑骂……所有这些属于“人”的七情六欲、衣食住行、烟火喧嚣,在疯佛灵骨的驱动下,在这一刻被瞬间抽离、升华,凝聚成最坚实、最温暖的“领域”法则!
那黑暗手爪撞上这温暖“领域”的瞬间,如同极寒的冰块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滋——”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烙铁烫入腐肉的尖锐声响爆发!那只凝聚了顶尖刺客全部杀念与“无”之法则的黑暗之手,竟被这股驳杂却无比坚韧的“人间烟火气”寸寸消融、净化!黑气如墨滴入沸水,迅速消散,最终只余一缕青烟。
阴影猛地一缩,仿佛被烫到一般。那股锁定季尘的杀意,如同从未出现过,瞬间退得无影无踪。
阳光重新洒满街道,那片诡异的“无”消失了。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象。
但季尘和萧燕然都清楚,刚才那无声的交锋,比任何刀剑相向都更加凶险万分。
“刚才那个,就是七曜阁‘日部’的‘乌鸦’。”萧燕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后怕,她快步走到季尘身边,眼神无比复杂,“他们的能力是‘影杀’,融入阴影,无视物理障碍。若不是你……”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她无法理解,季尘这看似驳杂不堪、充满了市井气息的力量,为何偏偏是“影杀”这种至阴至邪能力的终极克星。那温暖驳杂的“人间”法则,仿佛是“虚无”的天敌。
“他还会再来的。”季尘收回脚,脸上的癫狂再次被懒散覆盖,仿佛刚才那个撑起一片领域的不是他。他下意识地颠了颠肩上始终安静的秦素绫,魂体的冰冷似乎让他更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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