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核桃,”白墨的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下意识想盘点什么却无处安放的手上,“掉了。”
凌九霄:“……”
他没想到这家伙醒来第一句稍微有点“人味”的话,居然是提这个。
“掉了就掉了!”他没好气地说,“回头你得赔我十对!要最好的!”
“……嗯。”白墨极轻地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积攒力气,也像是在消化体内巨大的变化。过了片刻,他又睁开眼,看着凌九霄,很认真地问:
“成功率……你预估的?”
凌九霄知道他问的是这“规则重塑”的成功率,撇撇嘴:“谁知道?一成?半成?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呗。”
白墨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计算(尽管他现在可能根本没力气计算),然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风险,很高。”
“废话!”凌九霄瞪他,“不然你以为老子这副鬼样子是为什么?享受SPA吗?”
白墨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那眼神不再冰冷,也不像以前那样纯粹理性,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有对自身处境的清晰认知,有对凌九霄所做一切的震撼与不解,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悸动。
“为什么?”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最简单,也最复杂的问题。
凌九霄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有些烦躁地别开视线:“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子乐意!你欠我那么多,死了我找谁讨债去?”
这个回答显然没能说服白墨,但他没有再追问。他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尝试主动配合体内那股新生的、陌生的规则之力进行运转和适应。
凌九霄看着他平静(或者说认命)地接受现状,开始“配合治疗”,心里也松了口气。最难的一关——让他苏醒并接受这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案——似乎过去了。
纯白的空间中,“星光”柔和,“夜风”微凉。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一个在努力适应新生,一个在小心维系平衡。
无时之域的第一个“长夜”,似乎格外漫长,却也格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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