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龙王敖闰道:“二哥不可与他动手,且只凑副披挂与他,打发他出了门,启表奏上上天,天自诛也。”
北海龙王敖顺道:“说的是。我这里有一双藕丝步云履哩。”西海龙王道:“我带了一副锁子黄金甲哩。”南海龙王道:“我有一顶凤翅紫金冠哩。”
老龙大喜,引入水晶宫相见了,以此奉上。悟空将金冠、金甲、云履都穿戴停当,使动如意棒,一路打出去,对众龙道:“聒噪!聒噪!”四海龙王甚是不平,一边商议进表上奏不题。
这如意金箍棒,乃大禹治水时度量江海之定子,本就蕴含“定”、“量”、“规矩”之能,后沉于海底,吸纳万载水元精华,更沾染龙宫气运,早已通灵。
其“如意”之能,便是“变化”与“适应”概念的体现。如今遇着孙悟空这天生“打破界定”之主,二者特性相合,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共鸣。
此棒在悟空手中,不再仅仅是兵器,更成了他延伸意志、践踏规则的象征!
悟空得了宝贝,回了花果山,将那铁棒竖在山前,要大就大,要小就小,惊得满山妖魔、各路妖王纷纷来拜,结为兄弟,日日欢宴。
然则,乐极生悲。这一日,悟空醉酒,于铁板桥边松阴之下,竟被幽冥界两名勾死人,用勾魂索套了,拉拉扯扯,带至一座城边,抬头看时,那城上有匾,写着“幽冥界”三个大字。
悟空顿时醒悟,掣出金箍棒,将两个勾死人打为肉酱,自解其索,轮着棒,打入城中。
唬得那牛头鬼东躲西藏,马面鬼南奔北跑,众鬼卒奔上森罗殿,报着:“大王!祸事!祸事!外面一个毛脸雷公,打将来了!”
慌得那十代冥王急整衣来看,见他凶恶,即排下班次,高叫道:“上仙留名!上仙留名!”
悟空道:“你既认不得我,怎么差人来勾我?”
十王道:“不敢!不敢!想是差人差了。”
悟空道:“我本是花果山水帘洞天生圣人孙悟空。你等是甚么官位?”
十王躬身道:“我等是阴间天子十代冥王。”
悟空道:“快报名来,免打!”
十王道:“我等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悟空道:“汝等既登王位,乃灵显感应之类,为何不知好歹?我老孙修仙了道,与天齐寿,超升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为何着人拘我?”
十王道:“上仙息怒。普天下同名同姓者多,敢是那勾死人错走了也?”
悟空道:“胡说!胡说!常言道:‘官差吏差,来人不差。’你快取生死簿子来看!”
那判官闻言,急转司房,将天下万国国王天禄总簿,逐一检阅,只见毛虫、羽虫、昆虫、鳞介之属,俱无他名。又看到猴属之类,原来这猴似人相,不入人名;似走兽,不伏麒麟管;似飞禽,不受凤凰辖。另有个簿子。悟空亲自检阅,直到那魂字一千三百五十号上,方注着孙悟空名字,乃天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悟空道:“我也不记寿数几何,且只消了名字便罢!取笔过来!”那判官慌忙捧笔,饱掭浓墨。悟空拿过簿子,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捽下簿子道:“了帐!了帐!今番不伏你管了!”一路棒,打出幽冥界。
那十王不敢相近,都去翠云宫,同拜地藏王菩萨,商量启表,奏闻上天,言说妖猴强销名号,扰乱阴阳,此乃后话。
悟空打出城,忽然绊着一个草疙瘩,跌了个躘踵,猛的醒来,乃是南柯一梦。但见四将与众猴,都在床前环绕,口称:“大王,吃了多少酒,睡这一夜,还不醒来?”悟空道:“睡还小可,我梦见两个人,来此勾我,把我带到幽冥界城门之外,却才醒悟。是我显神通,直嚷到森罗殿,与那十王争吵,将我们的生死簿子看了,但有我等名号,俱是我勾了,都不伏那厮所辖也。”众猴磕头礼谢。
自此,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孙悟空销了死籍,夺了龙宫宝,其“打破界定”、“不受束缚”之道心愈发炽盛,那源自东王公点化的概念种子,已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之行为,已非简单妖王作乱,而是对现有神道秩序、幽冥规则的一次赤裸裸的挑战与践踏!
通明殿内,东王公将龙宫地府之事尽收眼底,面上无喜无悲。
“金箍棒动,龙宫失色;生死簿销,地府蒙尘。此猴之行,已触旧序之逆鳞。那凌霄殿上的表章,想必已然呈上。风波,将起了。”
他指尖,那缕代表着“因果”、“冲突”、“演化”的概念之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了层层涟漪。孙悟空这无法无天的举动,正是他期望看到的,用以搅动三界这潭“死水”的最佳契机。
旧秩序的反弹,即将来临。而这,也正是检验他“概念秩序”,能否于剧变中站稳脚跟,并引导局势向更有利方向发展的关键一步。
“悟空啊悟空,且让这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让这三界众生都看看,你这心猿,究竟能‘空’到何种境地!”
东王公的目光,已然投向了那九重天阙,等待着那必然到来的天庭反应。
一场席卷人、神、妖、冥的大戏,正随着孙悟空这地府除名、龙宫借宝之举,正式拉开血腥而恢弘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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