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困顿、反思……这些,或许比单纯的武力更能打磨你这块璞玉。只是,莫要失了那份天生的灵明与桀骜才好。”
他并非怜悯,也非要救孙悟空脱困。
他只是在这既定的“镇压”结局中,埋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变数,确保孙悟空在漫长的囚禁中,其核心的“打破界定”之概念不被彻底磨灭,反而能在绝境中沉淀、内敛,以待将来。
做完这微不足道的一步,他的神念便不再关注五行山。
天庭的盛宴,人间的纷扰,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与那无形概念网络的交融中,推演着更加渺远的未来。
时间,对于他这般存在而言,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弹指间,人间已是王朝更迭,春秋逝去,秦汉风云也化为史书中的墨迹。
这一日,他心有所感,神念顺着概念网络的牵引,投向南赡部洲,大唐国境。
长安城中,一派繁华。当今人主李世民,励精图治,开创盛世,史称贞观。
然而,在这盛世景象之下,东王公却“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因果线正在悄然汇聚。
一条线,牵连着一位名为袁守诚的卜者。此人于长安城内设摊卜卦,能知前后,断吉凶,精准无比,引得一名泾河渔夫每日依其指点下网,收获颇丰,却也因此惹恼了泾河龙王。
东王公能感知到,这袁守诚的神魂深处,隐隐有他熟悉的气息——那是轮回转世,灵光蒙昧的青童!
他奉旨下界护持取经人,如今竟以这种方式,提前介入了这场即将拉开序幕的大戏。
另一条更加粗壮晦暗的因果线,则源自那泾河龙王。
其因袁守诚之故,水族被捕甚多,心生怨愤,化作白衣秀士前去质问,与袁守诚打赌降雨时辰点数。
为赢赌局,泾河龙王竟私改玉帝敕旨,克扣雨量,犯了天条!
“私改天条,克扣雨泽……这龙王,是在自寻死路。”东王公微微摇头。
天庭秩序虽偶有疏漏,但于此等明令颁布的旨意上做手脚,无异于挑战天威。
果然,天庭震怒。那泾河龙王梦中被魏征——此人竟身兼人间臣子与天庭人曹官二职——追魂索命,于剐龙台上挨了一刀,真灵往那幽冥地府去了。
龙王怨魂不散,纠缠太宗皇帝李世民,怪其未能约束臣子(魏征),致其身死。
太宗受惊,一病不起,魂游地府,历经森罗殿审案,见无数冤魂索命,幸得崔判官暗中添改阳寿,又借得相良寄存阴司的金银一库,散给众鬼,方得还阳。
还阳后的太宗,深感因果报应之可畏,幽冥地狱之可怖,遂决心举办一场超度法会,以安天下亡魂,积攒功德。这便是日后那“水陆大会”的由来。
“水陆大会……超度亡魂……”东王公的神念锁定在那筹备中的法会上。
在这场法会,将是引出那取经人的关键契机,而金蝉子的转世之身,如今应在何处?
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水流,漫过南赡部洲,掠过名山大川,最终在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中停留。
一位年轻的僧人,眉目清秀,周身隐有佛光流转,更有一股历经十世轮回而不灭的纯善坚韧之气。
“金蝉子……不,此刻当称你为玄奘。”东王公认出了他,这便是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因轻慢佛法之故,真灵下界,历十世轮回修行,这一世,便是那即将踏上西行路的取经人。
“取经人已现,护道者(青童转世的袁守诚)亦已就位。被镇压的‘护法’(孙悟空)尚需时日……这场大戏的主角,快要凑齐了。”东王公收回神念,心中已然明了。
他并未做什么,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依照固有的轨迹缓缓移动。
自己无需插手太多,只需在关键时刻,于那无形的概念层面,轻轻拨动一下,便足以引导局势向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西行……不仅是佛法东传,更是对三界秩序的一次洗礼,对众生心性的一场考验。悟空,你在山下还需忍耐些时日。待那取经人踏上征程,便是你脱困之日,亦是你这‘破妄’之心,找到真正归宿之时。”
通明殿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那无形的概念网络,依旧在缓缓流转,承载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无穷因果,静待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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