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高老庄内,唐僧师徒用过早斋。
高太公千恩万谢,却仍面带忧色,只因那猪妖虽暂退,其巢穴仍在,恐其去而复返,纠缠不休。
悟空见师父已用毕斋饭,一抹嘴道:“师父,那夯货昨日逃去,说是今日来投,至今不见踪影,定是虚言诓骗。待老孙去他那巢穴,一来看个究竟,二来彻底了结此事,免得高太公一家寝食难安。”
唐僧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你且去探看一番。若他真心皈依,便引他来见;若仍执迷不悟,……也莫要轻易伤他性命,逐走便是。”他终究记着菩萨法旨,心存慈悲。
悟空应了声“晓得”,吩咐沙僧好生保护师父,纵起筋斗云,霎时间来到福陵山云栈洞前。但见那洞府:
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
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确是一处潜灵养性的所在,可惜被那猪妖占了。
悟空按落云头,见洞门紧闭,上前用金箍棒“咚咚咚”一阵乱敲,口中喝道:“呔!那圈养媳妇的夯货!快出来与你孙外公见个高低!莫做那缩头的乌龟!”
洞内,猪刚鬣正自烦闷。
昨夜败归,心中又是懊恼,又是不甘,更有一丝对菩萨法旨的惶恐,以及对高翠兰的难以割舍。
听得门外叫骂,怒火腾地升起,抄起九齿钉耙,轰然打开洞门。
“又是你这遭瘟的猴子!欺人太甚!真当俺老猪怕你不成!”猪刚鬣挺着钉耙,怒目圆睁。
悟空见他出来,嘻嘻一笑:“不怕?不怕怎地昨夜跑得比风还快?今日可曾想明白,是跟俺老孙去见师父,皈依佛门,还是继续在此做你的山野妖精,强占民女?”
“你休要一口一个强占民女!”猪刚鬣涨红了脸,“俺与翠兰有媒有证,也曾辛勤劳作,创下家业!你情我愿……至少,至少初时是两厢情愿!”
“哦?两厢情愿?”悟空嗤笑,“那你变作俊俏汉子作甚?为何后来现了本相,便要将人锁在楼上?这便是你天蓬元帅的‘真心’?俺看是‘欺心’才对!”
这话如同刀子,直戳猪刚鬣痛处。
他恼羞成怒,不再答话,举起钉耙,朝着悟空搂头便筑:“看耙!”
悟空岂会惧他,举棒相迎。
这一场好杀,与昨日绣楼内的束手束脚不同,在这山野之间,两人各展神通:
金箍棒,天河镇底神珍铁;九齿耙,老君炉中炼魔兵。一个是齐天大圣胆气豪,一个是天蓬元帅威名旧。
棒来耙去卷狂风,云里雾里显神通。大圣施威喷彩雾,天蓬放怒荡黑云。一个是太乙散仙称至真,一个是谪降天神堕凡尘。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那猪刚鬣盛怒之下,钉耙挥舞得泼水不进,风车也似,口中呼喝连连,将一座福陵山搅得飞沙走石。
悟空见他耙法精熟,力道沉雄,倒也暗赞一声:“这厮倒不是全无本事,这耙法颇有章法,隐隐合某种韵律,不似野路妖法。”
他却不知,这九齿钉耙乃太上老君神炉所炼,名为“上宝沁金耙”,其形制暗合“梳理”、“规整”之意,本是一件规整天地、梳理灵机的礼器般的宝物,落在猪刚鬣手中,虽因其心性蒙尘,威力大打折扣,但根基犹在。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自山头杀到半空,又自半空斗回洞前。
激斗正酣,远处山林中,顾青静静观望。他并未刻意隐藏,但也未靠近战场。
他的目光,更多落在猪刚鬣那柄舞动生风的九齿钉耙,以及其招式间流露出的那种既规整又因使用者心绪不宁而显得滞涩的“意”。
通过神魂中那点秩序灵光的感应,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兵刃碰撞,更是两种“概念”的碰撞。悟空的金箍棒,更偏向于“界定”、“破妄”、“力量”;
而猪刚鬣的钉耙,其本源应是“梳理”、“丰穰”、“秩序”的维护。
只可惜,使用者的心被“欲望”和“执念”所迷,使得这“梳理”之力变得扭曲,成了强行圈定私产的“枷锁”。
“宝器蒙尘,明珠投暗。”顾青心中叹息。他感觉到自己灵光深处,关于“天蓬元帅”的那些信息碎片,正与眼前这疯狂的猪妖形象不断重叠、冲突。
那曾经统御天河、执掌水师的“威仪”与“责任”,与如今这为情所困、蛮横纠缠的“痴态”与“堕落”,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其‘本我’迷失已久,需得……一记重叩。”顾青心念微动。
他并未有能力直接干涉战局,但那源自东王公、与他神魂相连的微弱“秩序”意念,却仿佛感应到了此地的“概念”冲突与扭曲,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丝涟漪。
这涟漪无声无息,并非攻伐之力,更像是一面清澈的“心镜”,映照向猪刚鬣混乱的心神。
正在奋力挥耙的猪刚鬣,猛觉心神一荡。
并非受到攻击,而是眼前景象骤然模糊、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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