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周庸喃喃自语。五年前,狄阁老仙逝,武少便闭门谢客,隐居在城南静思院。这五年里,无论朝堂出了多少奇案,多少人登门相请,他都一概不见。如今自己亲自去请,他会给这个面子吗?
“大人,武公子是狄阁老亲传弟子,当年跟着狄阁老破了多少奇案?”李默劝道,“论推理断案,长安城内无人能及。如今这魏廉案,也只有他能从这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就算他不愿出山,咱们也该试试,总比坐在这里束手无策强。”
“可若是他不愿见咱们,岂不是自讨没趣?”周庸有些犹豫。他身为大理寺少卿,也是正四品的官员,若是上门被拒,颜面无光倒是小事,怕是还会被朝中之人笑话大理寺无人可用。
“大人,为了破案,为了给魏大人一个交代,些许颜面又算得了什么?”李默语气恳切,“而且,狄阁老生前最是看重公道,武公子身为狄门弟子,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真凶逍遥法外。只要咱们诚心相请,他未必不会动心。”
周庸环顾四周,众人虽未明说,但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期盼。显然,在他们心里,也觉得只有武少才能破得了这案子。
“好!”周庸下定了决心,“就请武公子出山!”
“大人英明!”李默喜出望外。
“不过,”周庸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声张。若是传出去,说大理寺束手无策,要去请一个闭门不出的隐士相助,怕是会引起朝堂震动。从今日起,魏廉案列为绝密,除了在场诸位,不得再让任何人知晓。若有泄露,以渎职论处!”
“是!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周庸点了点头,又吩咐老陈:“继续查验尸体,哪怕是一根头发、一粒灰尘,都不能放过。务必想办法找出毒物的线索。”
“是,大人。”老陈躬身应道。
随后,周庸交代李默留守大理寺,继续追查失踪随从的下落,自己则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两名贴身衙役,悄无声息地出了大理寺,往城南静思院而去。
长安城南,与皇城的繁华喧嚣不同,这里多是权贵的别院和隐士的居所,街道整洁,行人稀少,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静思院坐落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院门是朴素的朱漆木门,门上没有挂任何牌匾,只有门环上的铜绿,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周庸下了马,让衙役在巷口等候,自己则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片刻,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在下周庸,特来拜访武少公子,烦请通报一声。”周庸语气恭敬。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门房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周庸:“周大人?”
周庸一愣,没想到老门房竟然认识自己。他点了点头:“正是在下。不知武公子是否在家?”
老门房摇了摇头:“公子吩咐过,不见外客。周大人请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
“老丈留步!”周庸连忙伸手挡住门,“在下此次前来,并非为了私事,而是有一桩人命大案,事关朝廷安危,百姓福祉,恳请武公子出山相助。还请老丈务必通报一声,就说周庸求见,事关紧急,绝不敢叨扰公子清修。”
老门房面露难色:“周大人,不是小的不肯通报,实在是公子有令。这五年来,多少王公贵族、朝中大臣前来拜访,公子都未曾露面。您还是……”
“老丈,”周庸打断他的话,语气无比恳切,“死者是度支司郎中魏廉,正五品官员,死状诡异,七窍渗血,被抛尸城郊枯井。此案牵扯甚广,若不能及时破案,怕是会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危及边防漕运。武公子是狄阁老亲传弟子,狄阁老生前常说‘以法为刃,以民为天’,如今正是需要公子践行师训的时候,还请老丈通融一二。”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这是狄阁老生前所赠的玉佩,当年我曾有幸跟随狄阁老办过一案,蒙阁老不弃,赠此信物。烦请老丈将玉佩交给武公子,公子见了玉佩,定会明白在下的诚意。”
老门房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周庸焦急的神色,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周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但公子见不见您,小的可不敢保证。”
“多谢老丈!”周庸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老门房接过玉佩,转身进了院子,木门再次关上。
周庸站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武少会不会见他,也不知道这枚玉佩能不能起到作用。他抬头看了看院子里探出墙头的翠竹,枝叶青翠,随风摇曳,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静谧。
武少在这院子里隐居了五年,不问世事,怕是早已看淡了朝堂的纷争。可这案子,实在是太过棘手,除了他,周庸想不出第二个人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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