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的。不是野兽的嘶吼,也不是风吹过林梢的呜咽,而是一种他既陌生又隐约熟悉的、属于文明世界的声音,木头碎裂的刺耳声响,夹杂着某种大型生物痛苦而疲惫的嘶鸣,以及重物坠地的闷响。
他猛地从简陋窝棚的干草铺上坐起,心脏因惊惧而狂跳。外面天光已经大亮,篝火早已熄灭,只余下一堆灰烬。声音是从领地边缘,靠近他之前勘探过的、通往更外围森林的方向传来的。
有人?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他见到的只有四个来自异世界的“玩家”和这片原始森林里的野兽。真正意义上的本地人,他还是第一次可能遇到。
惊喜与恐惧如同冰火交织,瞬间席卷了他。
惊喜的是,他终于可能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文明,获取信息,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甚至找到回归人群或者更好生存下去的方法。他太孤独了,那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疏离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恐惧的是,来者是善是恶?在这个明显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落单的、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落魄王子”,会不会成为对方掠夺甚至杀戮的对象?他的领地,他刚刚起步的王国,会不会毁于一旦?
他小心翼翼地爬出窝棚,借助树木和灌木的掩护,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潜行。手心里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制造出来的木矛,这玩意儿恐怕连吓唬人都做不到。
穿过一小片林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辆看起来曾经相当结实、但现在已残破不堪的马车,以一种极其惨烈的姿态,撞在了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古树上。车辕断裂,一个轮子飞出去老远,车厢歪斜着,木板碎裂,露出里面散落的一些杂物。拉车的是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此刻它跪倒在地,浑身大汗淋漓,肌肉不住地颤抖,口鼻喷着粗重的白气,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绝望,显然是力竭了。
更让付生心惊的是,在破碎的车厢旁边,躺着三个人影,一动不动。
两个成年男性,和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
他们衣衫褴褛,上面沾满了泥土、暗红色的血迹以及长途跋涉的风尘。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魁梧,即使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手臂和胸膛有多处擦伤和淤青;另一个则相对瘦削一些,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有一片凝固的血痂。那个女孩蜷缩在两个男人中间,小脸脏兮兮的,头发散乱,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到她纤细的手臂上也有不少划痕。
是遭遇了袭击?还是单纯的意外?
付生躲在树后,内心天人交战。
救?还是不救?
救,意味着风险。他不知道这三人的底细,万一救醒了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他现在只有一个人,玩家们还没上线,毫无自保之力。
不救?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这里?作为一个来自现代文明社会的人,见死不救带来的道德谴责感让他难以承受。而且,这可能是他了解这个世界、获取帮助的绝佳机会。那个魁梧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士兵,那个瘦削的或许是个学者或者医生?那个女孩……或许是他们的家人。
他看着那匹奄奄一息的马,看着那三个昏迷不醒、伤痕累累的人,最终,内心深处那点未曾磨灭的良知和一种“或许这是机遇”的赌徒心理占据了上风。
“妈的,拼了!总不能见死不救!”付生一咬牙,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然后快步走到那三人身边。探了探鼻息,还好,都还有呼吸,只是非常微弱。他尝试着呼唤和摇晃,但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昏迷得很深。
“得把他们弄回领地。”付生看了看距离,不算太远,但拖着三个昏迷的成年人可不是轻松活。他先尝试拖动那个魁梧的壮汉,结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挪动一点距离,自己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得想个办法。”他目光扫过残破的马车,看到了一些散落出来的布料和绳索。他灵机一动,用石头割下几块较大的、相对结实的篷布,铺在地上,然后将三人逐一(主要是连拖带拽)弄到篷布上,再抓住篷布的一角,像拉雪橇一样,一点一点地往领地的方向拖行。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体力和时间。等到付生终于将三个人都拖回领地中央,靠近篝火灰烬的地方时,他已经累得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他那身本就破烂的衣服。
他顾不上休息,立刻去溪边用找到的、相对宽大的树叶盛来清水,小心翼翼地掰开他们的嘴唇,一点点喂进去。昏迷中的人本能地吞咽着,这让付生稍微安心了一些。
接着,他撕下自己西装里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料,蘸着溪水,为他们擦拭脸上的污垢和伤口周围的血迹。他没有专业的医疗知识,只能进行最简单的清洁。那个瘦削男子额头上的伤看起来比较严重,他清理了很久才勉强弄干净,露出了下面翻卷的皮肉,看得他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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