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帅府。
滁州府衙的晨露还未干透,朱鸣刚在案前铺开新绘的水利图,帐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徐答掀帘而入,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与凝重:
“元帅,城外十里坡来了支队伍,约有一万人,说是来投靠咱们的!”
朱鸣笔尖一顿,抬眸道:
“一万?是天魔军残部还是地方豪强?可有异动?”
近来滁州势大,常有小股势力来投,但动辄万人的规模,不得不谨慎。
“都不是!”
徐答快步上前,声音压得低却难掩激动。
“斥候回报,那支部队甲胄齐整,队列严整,看着比咱们的先锋营还精锐!”
“领头的是个少女,自称邓友德,说要亲自见元帅,还带了信物——”
“上面是块刻着‘保境安民’的木牌,看着有些年头了。”
“邓友德?”
朱鸣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这个名字像颗石子投进记忆的深潭,激起层层涟漪。
朱鸣穿越前翻明史时,分明记得这个名字——
邓友德,少年从军,十六岁领兵,后来被朱元璋赐名邓愈。
邓愈后来成了开国六公爵之一,文武双全,战功赫赫,是能独当一面的帅才。
“邓友德人在哪?”
朱鸣站起身,案上的水利图都顾不上收。
“带她来见我,部队先让冯胜派人安置,按精锐标准供粮草,不许怠慢。”
“是!”
徐答见她神情郑重,应声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府衙正厅石阶下,朱鸣第一次见到了邓友德。
少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铁甲,腰悬长剑,身形挺拔如松。
她虽只十六七岁年纪,眉宇间却没有半分稚气。
她的眼神清亮如秋水,发梢用红绸简单束起,更显利落。
见朱鸣走出厅门,邓友德抬手抱拳,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局促:
“末将邓友德,见过朱元帅。”
邓友德的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态度不卑不亢。
朱鸣目光扫过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亲兵,个个身姿矫健,
这些部队甲胄虽旧却擦拭得锃亮,腰间兵刃寒光凛凛——
能让亲兵有如此气象,足见主将治军严明。
“邓将军请进。”
朱鸣侧身让开,目光在邓友德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历史记载邓愈年少失怙,十六岁便继承父兄兵权,在濠州一带辗转抗元。
如今看来,传闻不虚。
这少女眼底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还有一丝历经战火的锐劲。
这眼神像柄刚出鞘的剑,锋芒初露却已见锐利。
二人步入正厅后,分宾主位置坐下,亲兵奉上了热茶。
朱鸣率先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审视:
“邓将军远道而来,不知从何处起兵?为何选择投靠滁州?”
邓友德放下茶盏,腰杆挺得笔直:
“末将祖籍虹县,父兄原是地方义军首领。
“去年父兄与天魔军激战不幸阵亡,末将收拢余部,在濠州、泗州一带转战。”
“闻元帅光复滁州,斩帖木儿不花,安抚百姓,分田减税……”
“所作所为皆是义军正道,而非借‘反元’之名行劫掠之实——”
“因此,末将愿带部众归顺,随元帅保境安民,共抗天魔!”
她说得恳切,无半分虚言。
提到父兄时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却转瞬被坚定取代。
朱鸣静静听着,心中暗赞。
这少女不仅有勇,更有识。
她对时局的分析鞭辟入里,尤其点出“民心”与“军纪”的要害,与自己的理念不谋而合。
府衙议事厅的烛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朱鸣铺开淮西舆图,指尖点在天魔军盘踞的庐州、金陵一带,看向邓友德:
“邓将军刚从淮西转战而来,说说你对天下大势的看法?”
“天魔帝国如今看似势大,实则隐患何在?”
邓友德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舆图上的天魔军据点。
她语气沉肃,说道:
“元帅容禀。天魔军虽控中原、占江南,但根基早已腐朽。
其一,天魔军苛政猛于虎。
赋税十取其七,百姓卖儿鬻女仍难完税。
这滁州周边的流民,十有八九是从天魔军治下逃来的;
其二,天魔军军纪败坏。
天魔军欺压汉兵,还欺压百姓,上下离心。
咱们滁州能一战而定,靠的就是百姓恨极了他们;
其三,诸将互相掣肘。
庐州的脱脱与金陵的孛罗帖木儿明争暗斗,根本拧不成一股绳。”
她顿了顿,眼中燃起锐光:
“末将转战两年,见多了天魔军的残暴。”
“天魔军攻破城池后烧杀抢掠,良田抛荒,百姓易子而食。”
“所谓‘义军’,若不能解民倒悬,与天魔军何异?”
“元帅在滁州分田减税、安抚百姓,这才是真正的‘义’,也是末将甘愿来投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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