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士兵扛着云梯、撞车,直奔城墙缺口。
可刚冲到离城墙五十步远,城头突然泼下滚烫的火油。
火折子扔出,城墙下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瞬间被火焰吞没,惨叫声此起彼伏。
“搬石头!砸!”
高邮城头,张士诚亲自督战,她身披重甲,手持长刀,额上青筋暴起。
守军虽不足五万,却个个红着眼——
高邮是他们的家,城破就是灭顶之灾。
百姓们也涌上城头,老弱妇孺搬着砖石,青壮男子拿起滚木,跟着士兵一起往下砸。
滚石如雨点般落下,砸在天魔军的藤牌上,噼啪作响。
不少士兵被砸得骨断筋折,方阵瞬间乱了阵脚。
脱脱看得咬牙,又下令:
“天魔第二队,上!”
“从西门迂回!”
三万骑兵配合步兵,试图从西门寻找突破口。
可高邮城墙本就不长,西门守军早有防备,提前在城外挖了丈深的壕沟,沟底布满尖刺。
天魔骑兵冲至沟边,收势不及,不少战马连人带马摔进沟里,被尖刺刺穿。
后续骑兵只能停滞不前,成了城头火枪的活靶子。
“噼啪”的枪声中,骑兵纷纷落马,西门外很快堆起了尸山。
就这样,天魔军一波波往上冲,每次投入三万到五万兵力——
不是脱脱不愿多派,而是高邮城小,城墙周长不足十里,攻城面狭窄。
几十万大军挤在城外,根本无法同时展开,只能像填窟窿一样,分批投入兵力。
第三批步兵好不容易冲到城墙下,搭起云梯往上爬。
守军却推出了热油桶,直接从城头往下倒。
热油浇在士兵身上,瞬间起了水泡,惨叫声撕心裂肺;
第四批骑兵试图从北门涉水攻城,又被守军的火油罐炸得人仰马翻,河水都被染红。
张士诚站在城头,战袍早已被鲜血浸透。
她的手臂被流矢擦伤,却仍嘶吼着指挥:
“火枪队,瞄准梯上的敌人!刀盾手,守住缺口!”
守军伤亡也在激增,原本整齐的队伍渐渐稀疏,不少士兵倒下后,百姓立刻捡起兵器补上——
高邮城里的男丁几乎都上了城头,连十几岁的少年都拿着短刀,守在城墙根下。
黄昏时分,天魔军发起了第七次冲锋。
这次,脱脱投入了五万精锐,甚至亲自策马往前压阵。
精锐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终于有百余人爬上了城头,与守军展开肉搏。
城头瞬间乱成一团,刀光剑影中,双方士兵互相砍杀,有的抱着对方一起滚下城墙。
张士诚见状,抽出腰间的弯刀,亲自冲上去厮杀。
她一刀劈翻一个天魔百夫长,吼道:
“跟他们拼了!守住高邮!”
守军见主将拼命,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力气。
守军纷纷往缺口处涌,硬是把爬上城头的天魔精锐又推了下去。
城墙缺口处的尸体堆得快与城墙齐平,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在城下汇成一条血河。
脱脱望着城头仍在抵抗的义军,又看了看身边伤亡过半的士兵,指甲深深掐进了马缰绳。
他带来了几十万大军,却被一座小城逼得只能分批消耗。
每一次冲锋都像在割肉,可高邮城却像一块硬骨头,啃不动,吐不下。
夕阳西下,余晖把战场染成一片暗红。
天魔军的冲锋渐渐没了力气,士兵们望着城头的火光,眼神里满是恐惧。
“撤……”
脱脱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
他知道,再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军队耗不起这样的消耗战。
撤退的号角响起,天魔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退,连城下的尸体都来不及收敛。
高邮城头的守军看着敌军撤离,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可欢呼声没过多久,很快变成了咳嗽和喘息——
他们也已精疲力竭,不少人直接瘫坐在城头,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张士诚靠在垛口上,望着远方天魔军撤退的烟尘,长长松了一口气。
高邮守住了,可代价惨重——
守军折损过半,弹药几乎耗尽,城墙到处是缺口,城里的粮草也只够撑十日。
张士诚知道,脱脱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现在,他们保住了这座城,保住了城里的百姓。
而远处的天魔军大营里,脱脱坐在帅帐中,看着伤亡名册,脸色铁青。
几十万大军,竟拿不下一座小城,还折了许多弟兄。
帐外传来士兵们疲惫的咳嗽声,更让他心烦——
东路军被牵制,西路军是败兵,中路军又陷入这样的消耗困局。
这场南征,似乎正朝着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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