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正好,沈家坳的皂坊里一片忙碌。新一批的桂花皂正在晾晒,金黄的色泽透着淡淡的香气,林豹正小心翼翼地给晾干的肥皂加盖“云记”印章,动作熟练而专注。
沈青则在一旁指导几个新加入的村民熬制碱水,讲解着火候的把控:“碱水是肥皂的骨,火候不到,皂体就松;火候过了,又会发脆。得像照看田里的秧苗一样,细心盯着。”
村民们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应和。如今的沈家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贫瘠闭塞的小村,皂坊成了村里的命脉,沈青的话,比里正的命令还好使。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不同于寻常商贩的牛车,这马蹄声急促而响亮,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是官差!”有人眼尖,认出了来人的服饰——青色的公服,腰间佩着刀,正是县衙的公差。
村民们顿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在这乡下,官差上门多半没好事,要么是催缴赋税,要么是摊派徭役,更有甚者,可能是有人犯了案子牵连到村里。
沈青也皱起了眉头,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只见三个公差翻身下马,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眼神扫过围观的村民,带着几分倨傲。
“谁是沈青?”为首的公差粗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耐烦。
“在下便是。”沈青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不知官差大哥找我何事?”
那公差上下打量了沈青一番,见他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倒有些意外,但嘴上依旧不客气:“县太爷有令,请你即刻随我们去县衙一趟,有要事问话。”
“去县衙?”沈青心中一怔,随即问道,“不知县太爷找我有何要事?能否容我交代一声,再随各位前往?”
“哪来那么多废话!”旁边一个年轻公差呵斥道,“县太爷的命令,你也敢耽搁?赶紧跟我们走!”
为首的公差抬手制止了年轻公差,皮笑肉不笑地说:“沈小哥,也别让我们难做。县太爷只说请你去问话,没说别的。你乖乖跟我们走,事情办完了,自然让你回来。”
他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里的强硬却毫不掩饰。
村民们都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
“官差大哥,沈小哥是好人,他没犯什么事啊!”张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
“是啊,我们村能有今天,全靠沈小哥,你们不能带他走啊!”王大叔也上前一步,挡在沈青身前。
“都让开!”为首的公差脸色一沉,拔出腰间的刀,“官府办案,岂容尔等草民插嘴?再敢阻拦,以妨碍公务论处!”
刀光闪闪,村民们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说话,但看向沈青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担忧。
沈青拍了拍王大叔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对为首的公差说:“我跟你们走。但还请容我跟家里人交代几句。”
公差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
沈青快步回到家,阿禾已经被外面的动静惊动,看到这架势,吓得眼圈都红了。
“哥……”
“阿禾别怕,”沈青摸了摸她的头,强作镇定地说,“哥去县衙一趟,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的,听林虎哥和林豹哥的话,看好家。”
他又把林虎和林豹叫到身边,低声嘱咐:“我走后,皂坊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按原计划生产,不要出乱子。如果……如果我三天没回来,就去永安镇找周老板,让他帮忙打听消息。”
林虎和林豹脸色凝重,重重地点头:“沈大哥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阿禾和皂坊的!”
交代完毕,沈青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公差走出院子。村民们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担忧,有不舍,还有愤怒,却没人敢再阻拦。
沈青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村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含泪望着他的阿禾,看了一眼皂坊里那些熟悉的身影,心中默念: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三个公差押着沈青,翻身上马,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永安镇的方向而去。
直到马蹄声消失在远方,村民们才敢出声。
“沈小哥不会有事吧?”
“县太爷找他到底是什么事啊?”
“会不会是……有人陷害他?”
林虎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大家别乱猜!沈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们把皂坊看好,等他回来!”
林豹也点头:“对!我们要相信沈大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两人心里都充满了不安。他们隐隐觉得,沈青这次被传讯,恐怕和肥皂生意脱不了干系。毕竟,树大招风,沈家坳的肥皂生意做得这么大,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
而此时的沈青,正坐在马背上,心思飞速运转。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安分守己,除了做肥皂生意,没和官府打过任何交道,县太爷为什么会突然传讯他。
是因为沈德才?沈德才被送到县衙后,会不会反咬一口,诬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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