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品坊刚打开门,沈青便坐在柜台后,眉头紧锁。昨日那伙人的嚣张嘴脸,如鲠在喉,让他一夜辗转难眠。他不是个轻易服软的性子,更容不得这等恶势力欺压到头上。
林虎端来一碗热茶,见他脸色沉郁,低声道:“沈大哥,还在想昨天的事?”
沈青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却压不下心头的火气:“他们能在百货街横行,背后定然不简单。若只是一味退让,迟早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赵小姐已经出面了,他们未必敢再来……”林虎话没说完,就被沈青打断。
“赵家的面子能护一时,护不了一世。”沈青摇头,“这伙人既然敢在郡城立足,必然有恃无恐。与其等着他们反扑,不如主动查清底细,找到他们的软肋。”
正说着,刘三提着水桶进来,准备打扫门前。他在郡城混了多年,消息灵通,沈青见他进来,便招手道:“刘三,你过来。”
刘三放下水桶,擦了擦手:“沈大哥,有事?”
“你在城里熟,可知那‘虎哥’是什么来头?”沈青盯着他,“昨天那伙人,你看着面熟吗?”
刘三脸上闪过一丝忌惮,压低声音道:“虎哥本名叫张虎,以前是码头的混混,后来靠打砸抢拼出点名堂,收了不少小弟,在城西一带势力不小。百货街、杂货巷这些热闹地方,都是他们收保护费的地盘。听说……他跟府衙里的一个捕头沾亲带故,所以才敢这么嚣张。”
“跟捕头有关系?”沈青眼神一凛,难怪商户们敢怒不敢言,原来是有官府的人在背后撑腰。
“是啊,”刘三点点头,“那捕头叫李彪,出了名的贪财,张虎每个月都会给他送钱,出了岔子就由他出面摆平。之前有个布庄老板不肯交保护费,铺子连夜被人砸了,报官也没用,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沈青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击着,心中念头飞速转动。若是硬拼,对方人多势众,还有官府背景,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求助赵家,赵文博虽是知府幕僚,却未必愿意为这点事与地方捕头撕破脸。
“刘三,”沈青忽然抬头,目光锐利,“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沈大哥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刘三连忙应道,经过昨日一事,他对沈青多了几分敬佩,也想帮着出份力。
“你帮我在城里悄悄打听张虎的底细,”沈青沉声道,“比如他平时常去哪些地方,手下有哪些得力干将,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越详细越好,切记,不要惊动他们。”
刘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沈大哥这是想从根上解决问题。他咬了咬牙:“行!我认识几个在码头干活的兄弟,他们跟张虎的人打过交道,说不定能探到些消息。只是……这事儿有风险,得慢慢来。”
“不急,”沈青点头,“安全第一。打探到消息,先记在心里,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我。”
“好。”刘三应下,提着水桶出去了,脚步却比平时沉稳了许多。
刘三走后,林虎有些担忧:“沈大哥,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张虎发现……”
“风险肯定有,但值得一试。”沈青望着门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你想,张虎能在城西站稳脚跟,又能买通捕头,绝不止收保护费这么简单。这种人,背地里定然干了不少违法的事,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不愁治不了他。”
林虎还是有些犹豫:“可咱们只是小商户,跟这种人斗,怕是……”
“正因为我们是小商户,才更不能任人拿捏。”沈青语气坚定,“你想想,今天他们能欺负到一品坊头上,明天就能变本加厉欺压其他商户。若是我们能把张虎扳倒,不仅是为自己除害,也是为这条街的商户讨个公道。”
他顿了顿,又道:“这事不能声张,你我心里有数就行。铺子里的事,还得照常打理,别让人看出破绽。”
“我明白。”林虎重重点头,心里虽仍有顾虑,却被沈青的决心感染,多了几分勇气。
接下来的几日,一品坊的生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仿佛昨日的冲突从未发生。沈青依旧每天在铺子里招呼客人,与商户们谈笑风生,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刘三借着外出采买的间隙,频频与码头的兄弟碰头,带回一些零碎的消息:张虎每周三会去城西的“聚赌坊”赌钱,出手阔绰;他手下有个叫“刀疤脸”的头目,负责催收保护费,手段狠毒;上个月,码头有批货物莫名失踪,据说与张虎的人有关……
这些消息零零散散,却像一块块拼图,在沈青心中渐渐勾勒出张虎团伙的轮廓。他发现,张虎的势力虽集中在城西,却与城中几个赌场、烟馆往来密切,显然涉及的利益不止保护费一项。
“聚赌坊……”沈青看着刘三画的简易地图,手指点在城西的一处标记上,“这赌场是谁开的?”
“听说是个外地商人,姓黄,为人低调,很少露面,平时由掌柜打理。”刘三回道,“但我那兄弟说,张虎在赌场里有股份,每次去赌钱,掌柜都得陪着笑脸,输赢都有人‘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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