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同心中一颤,但想起魏平的许诺,咬牙又射一箭——
这一箭射向马超身边的亲卫。
亲卫举盾格挡,箭矢钉在盾上,入木三分。
“好箭法。”马超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他单骑冲出。
伐同大惊,急令放箭。五百弓骑箭如雨下,但马超人马合一,在箭雨中穿梭如电,竟无一支箭能沾身!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伐同吓得魂飞魄散,拨马欲逃,但马超已到。
虎头湛金枪化作银芒,一枪挑飞伐同的弓,第二枪刺穿他坐骑脖颈。战马惨嘶倒地,伐同滚落雪地,被马超枪尖抵住咽喉。
“你败了。”马超淡淡道,“我不杀你,回去告诉迷当——背叛的代价,他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收枪,拨马回阵。
联军阵中死一般寂静。
连败两将,而且是如此干脆利落的完胜。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马超虽然病重,但武艺、胆魄、威严,依旧是那个神威天将军。
魏平知道,第三阵必须上了。
巩唐率三千骑出阵,在谷口列开。他按计划高声挑衅:“马超!你连战两场,已是强弩之末!何必硬撑?乖乖下马受缚,我们给你个痛快!”
马超看着谷口狭窄的地形,看着两侧山崖上隐约的反光,心中明镜似的——那里有埋伏。
但他笑了。
“岱弟,”他回头对马岱道,“你看清楚,这就是叛徒的嘴脸。今日我教你最后一课——为将者,明知是陷阱,也要敢闯。因为有些仗,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告诉敌人:我们不怕。”
“兄长……”
马超不再多言,高举虎头湛金枪:“西凉儿郎!随我——”
“冲!”
一万铁骑如决堤洪流,冲向谷口。
巩唐的三千骑象征性地抵挡片刻,便佯装不敌,向谷内退去。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诱马超入谷。
马超率军冲入谷口。
就在此时,两侧山崖上突然响起号角,滚木礌石轰然落下!
“有埋伏!”马岱惊呼。
但马超早有预料,他大喝:“散开!沿两侧山脚冲!”
西凉铁骑训练有素,瞬间分成两股,贴着山脚疾驰。滚木礌石大多落在谷道中央,只有少数砸中边缘。
谷内,魏平布置的绊马索、铁蒺藜也纷纷暴露。但马超冲在最前,虎头湛金枪左右挑拨,竟硬生生为后军开出一条路!
“这……这怎么可能!”山崖上,魏平脸色煞白。
他亲眼看见,马超一枪挑飞三处绊马索,枪尖点地,精准避开所有铁蒺藜。这份眼力、这份枪法,简直如神如鬼!
一万铁骑如尖刀般刺入谷内,将巩唐的三千骑冲得七零八落。马超一马当先,直取巩唐——
三合。
巩唐长刀被挑飞,被马超一枪杆扫落马下。
“绑了!”马超下令。
西凉铁骑士气大振,喊杀震天。
但就在这时,马超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发黑,耳中嗡鸣,胸口如压巨石。他强忍剧痛,死死抓住缰绳,不让自己倒下。
“将军!”马岱看出不对,急冲过来。
“我没事。”马超咬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传令……收兵。”
“收兵?”马岱一愣,“兄长,我们正胜势……”
“听令!”马超低吼,又是一口血涌上喉咙,被他强行咽下,“谷内地形复杂,不宜深入。今日斩将夺旗,已挫敌锐气。收兵回城!”
马岱瞬间明白——兄长撑不住了。
“鸣金!收兵!”他嘶声下令。
西凉铁骑虽不解,但令行禁止,迅速脱离战场,有序退出山谷。
谷外,魏平与迷当面面相觑。
他们精心布置的杀局,被马超以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破了。虽然马超没有深入,但连败三将,阵斩数百,俘虏巩唐,已是大胜。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战,羌人心中那个神威天将军的神话,不但没破灭,反而更加辉煌了。
“怎么办?”迷当声音发颤。
魏平脸色铁青,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
“围城,马超撑不住了。”
西凉铁骑退回武都时,已是黄昏。
马超坚持骑在马上,直到进入城门,才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栽倒。
“兄长!”马岱扑上去抱住他。
马超脸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却带着笑:“岱弟……我赢了……你看到了吗……我赢了……”
“看到了!看到了!”马岱泪如雨下,“兄长威武!西凉铁骑威武!”
“那就好……”马超闭上眼睛,“守好城……等援军……凉州……靠你们了……”
话音未落,他已昏死过去。
当夜,武都城头灯火通明。
羌魏联军三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将城池团团围住。
马岱站在城头,望着城外连绵的营火,握紧了刀柄。
兄长用生命赢来的时间,他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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