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顾青舟就被院坝里的动静吵醒了。他揉着眼睛起身,推开房门,就见江野扛着锄头站在门口,裤脚还沾着泥点,额角挂着汗珠,显然是刚从玉米地巡查回来。
“江大哥,这么早你就去地里了?”顾青舟快步上前,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锄头,又递上一块干净的粗布巾,“快擦擦汗,早饭我刚热好,江大娘给的玉米糊糊还温着呢。”
江野接过布巾擦了擦汗,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去看了眼被冲的田埂,咱们昨天堵得及时,就靠河岸那两亩地淹了点,大部分玉米都保住了。”他顿了顿,眉头忽然皱起,“对了,路过王奶奶家时,听见她咳嗽得厉害,小孙子在门口哭,好像是昨晚抢险淋了雨,今早烧得厉害。”
顾青舟心里一沉。王奶奶是村里的独居老人,儿子在外地插队,家里就她和五岁的小孙子小宝。这年代公社卫生院离村十里地,山路又滑,等医生来怕是来不及。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间的玉佩——自从在山洞里和江野坦白空间秘密后,两人早有默契,遇到急事,空间物资就是底气,但对外必须做好遮掩。
“走,咱们去看看!”顾青舟抓起搭在床头的褂子,转身就往门外走。江野立刻跟上,两人脚步匆匆,没一会儿就到了村东头的王奶奶家。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草味混着热气扑面而来。王奶奶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小宝趴在床边,小手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哭得肩膀直抖。邻居张婶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汁,急得直跺脚:“这草药喝了两回了,烧一点没退,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啊!”
顾青舟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王奶奶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张婶,别慌,我有办法。”他转头看向江野,眼神交汇的瞬间,两人就达成了默契。江野立刻上前,对张婶说:“张婶,您先带着小宝出去透透气,青舟有‘城里带来的特效药’,之前他感冒发烧,一吃就好,让他给王奶奶试试。”
张婶半信半疑,但看着王奶奶难受的样子,也只能抱着小宝走出屋。屋里只剩两人时,顾青舟立刻借着床幔的遮挡,指尖摩挲玉佩进入空间。他直奔药品区,快速拿了一盒对乙酰氨基酚片、一瓶枇杷止咳糖浆,还顺手装了一包葡萄糖粉——老人高烧容易脱水,补充点葡萄糖能维持体力。
“快,帮我扶着王奶奶坐起来。”顾青舟把药和水递过去,江野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王奶奶扶成半坐姿势,还不忘用自己的胳膊垫在她后背,怕她硌得慌。顾青舟先把退烧药碾碎,混着温水慢慢喂王奶奶喝下,又冲了一杯葡萄糖水,一点点喂她润喉。
“幸好有你这空间,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野看着王奶奶呼吸渐渐平稳,低声感叹。自从知道顾青舟的秘密,他不止一次庆幸,有这空间在,不仅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还能在关键时刻帮到村里人。
顾青舟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也是咱们有默契,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圆过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奶奶的呼吸平缓了不少,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些,甚至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水……渴……”
“醒了!王奶奶醒了!”江野惊喜地喊了一声,连忙接过顾青舟递来的水杯,小心地给王奶奶喂水。屋外的张婶和小宝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进来,小宝扑到床边,拉着王奶奶的手,哽咽着喊:“奶奶,你好了吗?”
王奶奶虚弱地摸了摸孙子的头,眼里满是欣慰。张婶看着王奶奶气色好转,激动地拉着顾青舟的手:“顾知青,你这药也太神了!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王奶奶可就危险了!”
很快,顾青舟用“城里特效药”救了王奶奶的事就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纷纷上门探望,有人好奇地问起药的来历,顾青舟就按照和江野事先商量好的说法,笑着解释:“我父母是城里医院的医生,知道我在乡下容易生病,特意给我寄了些常用药,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江野也在一旁帮腔,说之前顾青舟感冒,就是吃这药好的,村民们这才打消了疑虑,纷纷夸赞顾青舟善良,还说江野有眼光,和顾青舟这么合拍。
当天下午,队长就召集村民们在晒谷场集合,笑着宣布要办庆功宴:“一是庆祝咱们保住了玉米地,秋收的口粮没受大影响;二是感谢江野和顾知青,江野带头跳洪水堵缺口,顾知青救了王奶奶,这俩孩子都是咱们村的功臣,必须好好热闹一番!”
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积极起来,家里有白面的捐白面,有鸡蛋的捐鸡蛋,队里还特意杀了两头养了大半年的羊,准备晚上在晒谷场煮羊肉汤。顾青舟和江野也没闲着,一起帮着搭灶台、摆桌子、劈柴火,江母更是提着一篮子刚蒸好的白面馒头过来,还悄悄拉过顾青舟,塞给他一个油纸包:“这里面是煮好的鸡蛋和红糖,你这两天又抢险又照顾王奶奶,累坏了,晚上多吃点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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