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晚风带着桃花的香气,吹进江家的院坝时,顾青舟的帆布包已经装得半满。
明天一早,他就要和江野一起踏上前往京市的路——江野终究还是做了决定,不等到明年高考,要先陪着顾青舟去京大,一边在京市找些营生创业,一边利用空闲时间补完高二课程,等明年再报名参加高考,既不耽误陪在顾青舟身边,也不耽误追寻两人共同的目标。
这个决定,江野前几天和江母说的时候,江母沉默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却端着热粥对他们说:“娘想通了,你们俩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娘也放心。”此刻,江母正坐在暖炕上,手里拿着针线,给顾青舟的帆布包缝着加固的布条,生怕路上磨破了。
“青舟啊,”江母低着头,指尖的针线穿梭得飞快,“到了京市,不比在村里,凡事都要小心。江野性子倔,但心眼实,你们俩遇事多商量,别吵架。”顾青舟坐在旁边,帮着整理要带的衣物,闻言点点头:“娘,您放心,我和江野不会吵架的,我们会互相照应。”
江母抬起头,眼里带着不舍,却又藏着欣慰:“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娘信你们。江野,你到了京市,要好好照顾青舟,他第一次去那么大的城市,肯定会不习惯。你要是创业,也别太拼,身体要紧,学习也不能落下,明年的高考,娘还等着你的好消息。”
江野正坐在炕边编最后一个小竹篮,用来给顾青舟装零碎物件,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江母:“娘,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青舟,创业和学习也会安排好,明年一定考上京大,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回来给您报喜。”
江母被他说得笑起来,眼眶却悄悄红了,她从炕头的木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顾青舟:“这里面是娘攒的五十块钱,你拿着,到了京市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还有这双布鞋,是娘连夜给你和江野各做了一双,你们路上穿,舒服。”
顾青舟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叠得整齐的纸币,还有布鞋厚实的鞋底,心里像被暖粥烫了一下,热得发颤:“娘,您留着钱自己用吧,我和江野有钱。”江母却把布包往他手里塞:“拿着!这是娘的心意,你们在外头花钱的地方多,别省着。”
顾青舟还想推辞,江野却拉了拉他的胳膊,对他摇摇头,然后对江母说:“娘,我们收下,您也别担心我们,我们会经常给您写信的。”江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身去灶房忙活,说要给他们煮点鸡蛋路上带着。
等江母走了,江野凑到顾青舟身边,压低声音说:“晚上我陪你去趟后山,把空间里要带的东西整理一下,别让娘看出来。”
顾青舟点点头——他早就想着要从空间里拿些东西,既能路上用,到了京市创业也能派上用场,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深夜,等江母睡熟了,两人悄悄出了门,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后山的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晚风的声音。顾青舟默念口诀,打开空间的入口,拉着江野走了进去。
空间里依旧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田地里种着的蔬菜长势正好,储物区里堆满了顾青舟之前囤的物资。
江野跟着顾青舟走到储物区,看着里面的东西,眼里满是惊讶:“这里面的东西真不少,咱们带点什么?”
“先带点吃的,”顾青舟一边说一边拿起几包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路上饿了可以吃,比娘煮的鸡蛋方便。还有这些布料,都是纯棉的,到了京市要是摆摊,可以拿出来卖。”江野接过布料,摸了摸,质地确实比市面上卖的好:“这个好,京市肯定有人喜欢。”
顾青舟又从储物区里拿出一些种子,有蔬菜种子,也有粮食种子:“这些种子带着,到了京市要是有地方,咱们可以种点蔬菜,既省钱又能吃新鲜的。还有这些工具,锤子、钳子、锯子,创业要是用得上基建类的营生,这些都能派上用场。”
江野帮着把东西一一装进一个大布袋里,又想起什么,对顾青舟说:“再拿点常用的药,感冒药、退烧药、创可贴,到了京市看病不方便,有备无患。”顾青舟点点头,从医药箱里拿了些常用药放进去。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好。顾青舟看着满满一布袋的物资,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在京市的日子肯定能好过些,江野创业也能多些底气。
“对了,”江野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顾青舟,“这是我之前编的竹制品,有小篮子、小笔筒,都是些精细活,到了京市要是摆摊,这些也能卖些钱。”顾青舟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竹制品做工精致,纹路清晰,忍不住赞叹:“你这手艺真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江野笑了笑,又帮着顾青舟把布袋藏好,然后两人悄悄走出空间,回了江家。躺在床上,顾青舟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期待着京大的校园,期待着和江野一起创业的日子,却又有些舍不得江母,舍不得这片生活了几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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