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条高速公路，平时车流顺畅，但如果所有入口同时涌入巨大车流，就会造成全线瘫痪？”一名物理学家若有所思。
“类似，但更复杂。”阿莱克西点点头，“我们需要精确计算每个节点的饱和阈值，设计共振点的分布，确保能形成连锁反应，并且要控制能量爆发的规模，避免对全球地质结构造成不可逆的破坏。这需要……需要与大地更深度的沟通。”
他看向苏锦，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他需要再次连接那古老的盖亚意识，获取更精准的、关于星球能量脉络和节点承载极限的“直觉”。
苏锦面色凝重。上一次引导阿莱克西深度连接，已经让他精神透支。再次进行，风险极大，谁也不知道频繁接触那古老而混沌的集体意识，会对阿莱克西的人格产生什么影响。
“我们需要评估风险。”苏锦没有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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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这段时间异常沉默，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信息交互中心，深入浏览着新开放的中级数据库。随着阅读的深入，他核心处理单元中某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找到了一些关于“归墟使者”行为模式的更具体、但也更令人绝望的记载。这些记载并非来自直接观测，而是星灵对某些被“清理”后的星系遗迹进行逆向工程得出的推论。
“……其行动逻辑基于宇宙常数级别的效率优化算法，对任何偏离背景值百分之零点零三以上的能量富集结构，具备强制性清理优先级……”
“……具备‘适应性学习’能力，能够分析并记录抵抗模式，并进化出相应的反制措施。常规的能量攻击与空间防御，在其面前会迅速失效……”
“……疑似存在某种‘蜂群思维’，单个‘清理单元’的行为受到整体意志的支配，且信息共享近乎实时……”
“……唯一的 recorded‘延迟’案例，发生于‘卡尔斯-7’星系，该星系文明在最终时刻，成功利用其恒星爆发制造了持续零点五标准星历的、覆盖整个星系的极端混沌能量场，扰乱了‘清理单元’的感知与决策逻辑，为其部分文明火种逃亡争取了时间……”
最后一条信息，让墨菲斯的核心代码几乎凝固。极端混沌能量场？这与沈岱云正在研究的“混沌迷彩”，以及阿莱克西提出的“地脉共振”计划，在底层逻辑上不谋而合！星灵的先辈，早已观测到过类似的、唯一可能起效的抵抗方式！
但记载也明确指出，这只是“延迟”，而非“阻止”。并且，归墟使者具备学习能力，同样的方法很难生效第二次。
就在这时，深空监测部门传来了最高警报！
一个巨大的、之前一直隐藏在某种空间褶皱中的信号源，突然出现在柯伊伯带边缘！光学观测和引力波探测同时确认，那是一个体积堪比月球、结构极其诡异的物体。它并非规则的几何形状，而是由无数不断缓慢移动、组合、分离的暗色棱柱体构成，像是一个不断自我重构的、冰冷的多面体结晶。它没有可见的推进器，却正以一种恒定且毫不减速的方式，朝着内太阳系方向驶来！
“归墟先锋……清理单元……它来了！”深空部门主管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预估抵达地球轨道时间：七十六标准日。
这个消息如同冰水泼进了油锅，瞬间在整个基地炸开。刚刚因为研究取得进展而略有缓和的气氛，瞬间被极致的恐慌所取代。
七十六天！
激进派的成员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们甚至没有再次组织抗议，而是直接涌向了基地主控中心外围，要求立刻面见江澜和墨菲斯。
“七十六天！我们连一个能覆盖基地的迷彩都没做出来！地脉共振更是纸上谈兵！”赵启明双眼赤红，几乎是在咆哮，“启动‘守护者’协议！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全球范围的灵脉能量矩阵，哪怕摧毁一半的生态圈！我们至少要有拼死一搏的力量！”
“守护者”协议，是基地科学家基于对星灵遗迹的研究，草拟的一个极端防御方案。其核心是强行激活全球所有主要灵脉节点，将其能量抽调到几个战略点，形成强大的护盾和攻击性力场。但这个方案被评估为具有极高的风险，极可能导致全球性地磁紊乱、气候崩溃以及灵脉网络的永久性损伤，被列为最后手段，严禁启动。
江澜站在主控台前，面色冷峻如铁。他理解这些人的绝望，但他更清楚启动“守护者”协议的后果，那无异于在敌人到来前先自我了断。
“命令：基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所有非必要研究项目暂停，资源向‘混沌迷彩’原型机放大试验和‘地脉共振’可行性验证倾斜。”江澜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基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守护者’协议，暂不启动。重复，暂不启动。这是最终决定。”
“你这是拿全人类的命运赌博！”赵启明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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