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透云层,开始降低高度。下方不再是蔚蓝的海水,而是逐渐显露出茂密的黑森林、蜿蜒的河流,以及一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古老光泽的、风格各异的建筑群。
卡塞尔学院。
即使是以路明非如今的心境,再次从空中俯瞰这片承载了他太多记忆、痛苦与成长的土地,内心依旧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这里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是他从衰小孩走向…… whatever he is now 的起点。
古德里安教授醒了,扒在舷窗上,兴奋地指着下面:“看!路明非!那就是我们卡塞尔!主教学楼是仿照威廉敏娜宫殿建的,那边是英灵殿,还有奥丁圆厅……”
芬格尔也凑过来,打了个哈欠:“终于到了,经济舱坐得我屁股都麻了。师弟,准备好迎接新(苦)生(难)活了吗?”
路明非配合地露出惊叹和些许紧张的表情,点了点头。
飞机平稳降落在离学院不远的一处小型私人机场。早有卡塞尔学院的专车等候在此。一辆黑色的、线条硬朗的奔驰轿车,司机沉默寡言,穿着笔挺的制服。
车子驶入卡塞尔学院的大门,沿着林荫道穿行。路明非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穿着定制校服、气质各异的学生们,古老的欧式建筑,以及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淡淡的龙族文化与尚武精神混合的气息。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又因为他的视角不同,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帧画面都被赋予了更深层的“注释”。
他被直接带到了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建筑——一栋爬满常春藤的古老小楼。
“昂热校长要亲自见你!”古德里安教授显得比路明非还要紧张,不断整理着自己的领带,“放松点,孩子,校长是个很和蔼的人!”
路明非内心莞尔。和蔼?那个握着折刀,谈笑间决定龙王生死,将复仇作为毕生信念的昂热?教授您对“和蔼”这个词怕是有什么误解。
他深吸一口气,不是紧张,而是调整状态,准备面对他归来后的第一位“重量级演员”。
办公室的门是厚重的实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古德里安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门开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卡塞尔优美的风景,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烟丝和陈年书籍的味道。办公桌后,坐着一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考究西装、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
希尔伯特·让·昂热。
他看起来就像一位从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充满智慧与风度的老绅士。但路明非能清晰地“感知”到,在那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何等锐利如刀锋的眼神,以及如同沉寂火山般汹涌澎湃的力量和……刻骨的悲伤。
“校长,这位就是路明非同学。”古德里安恭敬地介绍。
昂热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路明非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好奇,更带着一丝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
路明非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挑衅或过度的自信。他只是平静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微微躬身:“校长好。”
他的表现,既不像普通新生那样局促不安,也不像某些天才那样锋芒毕露。这种异常的平静,让昂热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
“路明非,”昂热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
路明非道谢后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放松却不失礼节。
“古德里安教授已经向你介绍了我们学院的性质。”昂热的声音不疾不徐,“对于龙族和混血种的世界,你有什么看法?”
又是一个看似随意,实则直指核心的问题。
路明非知道,这是昂热在测试他的“器量”和“觉悟”。上一次,他回答得磕磕巴巴,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恐惧。
这一次,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才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昂热:
“校长,我觉得……这像是一场持续了千百年的、隐藏在幕后的战争。”他的语气平和,用词却精准,“我们是被选中,或者说,被迫卷入这场战争的士兵。龙族是敌人,但……战争似乎并非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至少,不应该是个人生活的全部意义。”
他没有高谈阔论屠龙的荣耀,也没有表现出对力量的渴望,而是提到了“个人生活”。这在昂热听来,或许有些幼稚,甚至有些“软弱”,但其中蕴含的、对个体价值的隐约坚持,却与卡塞尔主流那种“一切为了屠龙”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昂热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那探究的光芒更盛了几分。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很有趣的角度。战争与个人……这确实是个永恒的命题。”
他换了个话题,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你的血统评级初步判定是‘S’级,这在我们学院的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这意味着期望,也意味着责任和……危险。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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