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记载中提到的火寒毒,是在修真界存在的,需要特殊的灵火与寒毒才能炼制。这个世界没有灵气,怎么会……
“火寒毒?”李莲花微微皱眉,“据我所知,这种毒需要特殊的炼制条件,寻常江湖应该罕见。”
蔺晨苦笑:“确实罕见。我那位挚友……是遭了算计,才中了此毒。具体细节不便多言,但我可以告诉两位,这毒在他体内已存了数年,我用尽方法,也只能延缓毒性发作。如今他的身体日渐衰弱,我实在……”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忧虑是真切的。
“能否让我先诊脉?”我说,“不亲眼见见病人,我不敢妄言。”
“这是自然。”蔺晨立刻起身,“他就在楼上。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他性子有些孤僻,不喜见生人。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理解。”李莲花说。
我们跟着蔺晨上了二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二楼比一楼小些,被隔成内外两间。外间布置成书房,书案上堆着厚厚的卷宗,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内间的门虚掩着。
蔺晨上前轻轻敲门:“长苏,我带两位大夫来给你看看。”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内间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书架。窗户半开着,夜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水汽。
床上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外面披了件浅灰色的外袍,身形单薄得几乎能被风吹走。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浅淡,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沉静如水,透着与这副病弱身躯不相符的锐利与清明。
梅长苏。
虽然从未见过,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他。
“这两位是李莲花和白芷,今日在镇上义诊的大夫。”蔺晨介绍道,“医术极好,我想请他们给你看看。”
梅长苏的目光淡淡扫过我们,礼貌而疏离:“有劳两位。”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温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虚弱感,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仿佛在节省力气。
“梅公子。”我微微颔首,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请伸手。”
他依言伸出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苍白,能清晰地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我将手指搭在他腕上。
触手的皮肤冰凉,像一块寒玉。脉搏微弱、迟滞,时有时无,这是典型的寒毒入体之象。但当我细品脉象时,又感觉到脉管深处隐隐有一股燥热之气在窜动,与表面的寒凉形成鲜明对比。
火寒相冲,冰火两重天。
我闭目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没有了灵力辅助,我只能依靠最纯粹的诊脉技巧和经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我才缓缓松开手。
“另一只手。”我说。
梅长苏换了右手。这次我诊得更久,足足用了两刻钟。
诊完后,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李莲花。他会意,上前也诊了一遍脉。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江水声。蔺晨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们。梅长苏倒是神色平静,仿佛我们在诊断的不是他的身体。
良久,李莲花收回手,对我点了点头。
“如何?”蔺晨迫不及待地问。
我沉吟片刻,组织语言:“确实是火寒毒,而且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梅公子能活到现在,除了自身意志坚韧,蔺大夫的医治功不可没。”
蔺晨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那……可有解法?”
“难。”我实话实说,“火寒毒的特性是阴阳相冲,水火不容。寻常解毒之法,或驱寒,或清热,都会打破现有的微妙平衡,导致另一种毒性反噬,加速死亡。”
梅长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显然对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蔺晨的脸色黯淡下去。
“但是,”我话锋一转,“并非完全无解。”
蔺晨猛地抬头:“白姑娘的意思是……”
“火寒毒之所以难解,在于它并非一种单纯的毒,而是两种极端属性的毒素在体内形成了一种扭曲的共生状态。”我缓缓道,“要解此毒,不能强行驱除,而要让这两种毒素‘分离’,再分别化解。”
“分离?”蔺晨皱眉,“如何分离?这两种毒素早已纠缠在一起,深入骨髓。”
“用金针。”我说,“以特殊手法施针,刺激特定穴位,引导寒毒与火毒各自归位。然后再用药浴温养经脉,辅以内服汤药,徐徐化之。”
我看向梅长苏:“这个过程会很长,而且非常痛苦。每一次施针,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毒性反噬。此外,治疗期间必须静养,不能劳神费力,否则前功尽弃。”
梅长苏沉默片刻,问:“需要多久?”
“至少两年。”我说,“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中途出现意外,或者你的身体承受不住,时间会更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莲花楼外医仙来请大家收藏:(m.zjsw.org)莲花楼外医仙来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