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不要命啊。”蔺晨急了,声音都高了,“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好一些,火寒毒清除了七八成,能正常生活了。再这样下去,之前的治疗就白费了!你知道吗,我刚才诊你的脉,余毒有复燃的迹象!”
梅长苏闭上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知道。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谢玉虽然入狱,但他的势力还在,他的同党还在。如果这次不能把他彻底扳倒,不能为赤焰军彻底平反,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只要能把这件事做成,为七万将士讨回公道,为林家满门洗刷冤屈,我就是死也值得。”
“胡说!”我难得严厉起来,声音在安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要是死了,谁来完成这些事?萧景琰吗?他一个人能行吗?他虽然是皇子,但朝中支持者不多,又没有兵权,能做的事情有限。霓凰呢?她等了你十二年,在云南苦苦支撑,就等着你回去。你就这么让她再等一辈子?还有江左盟的兄弟,还有那些相信你、支持你的人,你让他们怎么办?”
梅长苏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石子:“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我打断他,语气缓和了些,但依然坚定,“你要真想道歉,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活着,才能做更多事;活着,才能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活着,才能去云南见霓凰,才能和她有未来。你要是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赤焰军的案子可能永远翻不了,那些将士永远背着谋逆的污名,林家永远抬不起头。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梅长苏沉默了。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噼啪声,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良久,他才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尽量多休息,按时吃饭喝药。”
“不是尽量,是必须。”我说,取过针包,“现在我给你施针,先稳住你的气血,压制余毒。但这是治标不治本。你的火寒毒余毒有复燃的迹象,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梅长苏点点头,没有再多说,顺从地躺下。我给他施了一套安神补气、调理阴阳的针法,重点取穴内关、足三里、三阴交、关元、气海。施针过程中,他渐渐放松下来,呼吸变得平稳绵长,眉宇间的疲惫和痛苦也淡了些。针毕,他的脸色好了些,虽然依然苍白,但有了些许血色。
“你最近不能太劳累。”我一边起针,一边叮嘱,“每天必须保证四个时辰的睡眠,按时吃饭,按时喝药。我会让蔺大夫给你配一些安神补气的药,你要按时服用。如果做不到,我就让飞流盯着你,或者……我去告诉霓凰,让她从云南赶回来盯着你。”
梅长苏苦笑着点头:“好,都听白大夫的。飞流那孩子……他要是知道,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那就好。”我收起针,“今天先在医馆休息一会儿,喝了药再走。蔺大夫,你去煎药吧。”
蔺晨应声去了。梅长苏靠在榻上,闭上眼睛休息。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那一刻,他看起来安静而脆弱,像一尊易碎的瓷器,让人心疼。
他离开后,蔺晨长叹一声,那叹息里有无奈,有担忧,也有深深的敬佩:“他还是这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当年在赤焰军是这样,年纪轻轻就担起少帅的责任;现在还是这样,一个人扛着七万人的冤屈,扛着林家的血债。有时候我真想把他打晕了,捆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几个月。”
“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责任。”我说,整理着针具,“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证他活着,保证他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完成他想做的事。至于其他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蔺晨点点头,又聊了几句医馆的事,便告辞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梅长苏的脉象——火寒毒的余毒在活跃,虽然还微弱,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一旦全面复燃,后果不堪设想。之前的治疗虽然清除了大部分毒素,但有些余毒潜藏在经脉深处,像冬眠的毒蛇,一旦身体虚弱或情绪波动,就会苏醒过来。
按理说,经过这两年的治疗,火寒毒应该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梅长苏最近劳累过度,饮食不规律,睡眠不足,加上三司会审的压力,情绪波动大,导致体内阴阳失衡,气血亏损,给了余毒可乘之机。
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这些余毒,否则后患无穷。一次复发,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在想什么?”李莲花轻声问,他也没睡着。
“在想梅长苏的病。”我说,坐起身,靠在床头,“火寒毒的余毒又开始活跃了,虽然还很微弱,但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否则一旦复发,之前的治疗就白费了,而且可能更严重。”
李莲花也坐起来,握住我的手:“有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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