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三界混域纪》第一卷 详细正文(第18章:误会与信任)
幽冥古道的暮色如同泼洒的墨汁,迅速吞噬了最后一丝微光。青璃跟着血影消失在密道尽头的那一刻,莉娅的圣十字剑“当啷”一声砸在地面的白骨上,圣洁的圣光骤然暴涨,又在瞬间萎靡下去,如同她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膛。
“叛徒!她就是个叛徒!”莉娅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带着未干的哭腔。洁白的翅膀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翅膀边缘的羽毛被刚才战斗的魔气熏染,泛着淡淡的灰黑,如同她此刻被玷污的信人。她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眶死死盯住杨逍,“你看到了!她把封神榜碎片给了血影!她跟着噬域盟的人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相信?!”
杨逍拄着黑色长刀,大腿上的枪伤还在渗血,混沌之力在体内艰难地流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青璃消失的方向,眼底的光芒异常坚定,仿佛刚才那一幕并未动摇他半分。“她不是叛徒。”他的声音沙哑却沉稳,像是一块浸在冰水中的铁,“刚才她转身时,眼底有一丝不舍,那是装不出来的。而且,她攻击我时,狐火明明可以直击要害,却故意偏了半寸,甚至在擦肩而过时,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信我’。”
“信她?!”莉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杨逍的衣领,圣十字剑的剑尖几乎要抵住他的咽喉,“我们跟她出生入死!在瘴气沼,她被勾魂水怪缠住,是我用圣光替她解围;在白骨驿站,她的狐尾被毒雾侵蚀,是我耗尽一半灵力为她疗伤!她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用一把假惺惺的偏招,一句虚无缥缈的‘信我’,就想让我们放下戒备?!”
杨逍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的指甲掐进自己的衣领,目光依旧望着密道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莉娅,我知道你很难过。青璃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对她的信任比谁都深。但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了解她的性格——她骄傲,宁死也不会向噬域盟低头。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苦衷?能有什么苦衷比背叛伙伴更可耻?!”莉娅的情绪彻底失控,圣十字剑的圣光剧烈波动,险些真的刺伤杨逍。她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地面上青璃留下的最后一道狐火痕迹,那道绿色的火焰正在缓缓熄灭,如同她心中的希望,“她把封神榜碎片都交出去了!那是我们拼了命才找到的宝物!没有它,我们怎么对抗玄煞?怎么阻止混沌魔神苏醒?!”
杨逍缓缓直起身,黑色长刀在手中一转,将涌来的阴魂斩成飞灰。幽冥古道的阴风越来越烈,卷起地上的白骨,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像是在嘲笑两人的争执。“正因为碎片重要,青璃才会亲自送过去。”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血影是噬域盟的核心成员,只有接近他,才能获取噬域盟的核心计划。玄煞的目标是集齐四大宝物,开启混沌裂隙,青璃现在做的,就是深入虎穴,把他们的计划摸清楚。”
“你这都是猜测!”莉娅嘶吼道,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白骨上,瞬间冻结成冰,“没有任何证据!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杨逍没有反驳,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绿色狐毛——那是上次青璃为了救他,被沼蛇妖的毒液烫伤狐尾时,脱落的一根绒毛。他一直带在身上,此刻狐毛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散发着微弱的封神之力,“这就是证据。”他将狐毛递给莉娅,“青璃的封神之力与狐毛相连,只要她还活着,狐毛就会保持温热。如果她真的背叛,投靠了噬域盟,体内的封神之力会被魔气侵蚀,狐毛早就该失去光泽了。”
莉娅迟疑地接过狐毛,指尖触及那丝温热时,身体微微一震。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狐毛中蕴含的封神之力纯净而坚定,没有丝毫魔气污染的痕迹。但她依旧不愿相信,猛地将狐毛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踩:“这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她只是暂时没有被魔气侵蚀!也许她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杨逍默默地捡起狐毛,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尘土,重新放回怀中。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打消莉娅的愤怒和猜忌,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我们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他转头看向西方,那里的天际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圣光,“玄煞很快就会带着大军追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幽冥古道。西方神界边缘的圣光城有纯净的圣光,既能疗伤,又能暂时躲避噬域盟的追击。我们先去那里,等青璃的消息。”
莉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杨逍说得对,继续留在幽冥古道只有死路一条,但让她就这样放下对青璃的怨恨,她做不到。圣十字剑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她的体内。她转身,朝着西方的方向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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