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一时不解:儿臣还能做什么?
你皇祖父想除掉贾瑛,却被你父王阻拦。
吕妃说,你要助皇祖父一臂之力。
常氏能活命,全因贾瑛的师父。
虽然不知其师身在何处,但吕妃对贾瑛已恨之入骨。
若非他在扬州多事,朱标早已...自己的儿子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孙了。
...
会试乃国之大事,本就有兵士巡逻以防拥堵,只是难免有疏漏。
但如今有常茂亲自率兵把守,连路边小摊都不许摆放。
常家的马车缓缓前行。
贾瑛、朱标和常氏三人来到考院门前。
贾瑛停下脚步,侧身对朱标和常氏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去了。”
朱标故作镇定地挥了挥手,强装轻松道:“去吧,六元及第五关,你一定能过。”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莫名紧张起来——难道是真的舍不得看贾瑛功亏一篑,甚至因此丢了性命?
常氏望着贾瑛走入考院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旁人不知内情,只当这二人是贾瑛的父母。
考场规矩森严,凡入场者皆需搜身,以防夹带舞弊。
读书人最重气节,受此待遇难免感到屈辱,但为了前程,也只能隐忍。
无论 ** 还是寒门老生,都逃不过这一关。
那些负责搜身的差役向来势利,见人衣着寒酸,恨不得扒个精光才罢休。
轮到贾瑛时,几名差役面面相觑——这位可是冠军侯,哪里敢轻举妄动?偏又想到朱允炆的吩咐,一时左右为难。
“让本官来。”
考官黄子澄大步走出,他早得了朱允炆授意,认定贾瑛不得圣心,如今不过是仗着朱标和常氏的庇护才得以猖狂。
黄子澄冷笑上前,伸手便朝贾瑛衣裤摸去,美其名曰例行搜查。
换作旁人,或许只能咬牙忍耐,待日后飞黄腾达再算账。
然而贾瑛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寒:“你非要找死?”
一个“死”
字,让黄子澄猛然想起邓氏的下场,顿时脊背发凉。
他结结巴巴想要搬出身份:“我、我可是……”
“滚!”
贾瑛一声冷喝,黄子澄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狼狈跌坐在地。
贾瑛淡然一笑:量力而行便是最好。
他转身踏入考场大门。
盛长柏、齐衡与盛长枫站在阶下望着他的背影。
盛长柏不禁感叹:真叫人精神一振。
盛长枫却忧心忡忡:可他开罪了黄子澄。
听闻此人日后恐为帝师。
齐衡接话道:我亦这般想。
为人处世,过刚易折,岂能肆意妄为?
盛长柏诧异:小公爷竟不向往这般洒脱?
——如何不向往?
齐衡心底的渴望比谁都炽热!
只是自幼被母亲管束,年深日久已成枷锁,
他挣扎过,
却始终欠缺挣脱的勇气。
而贾瑛竟......
盛长柏轻叹一声,保持着儒家君子的缄默。
此刻考场内,贾瑛领了号牌径直走向考棚。
考生们陆续入座,
他闭目凝神,气定神闲。
科考最重心境,多少才子都败给了紧张与自负,
他却从容依旧。
随着号炮声响,考官与差役鱼贯入场。
刘三吾厉声宣读考场律令,
差役高举题牌缓步而来,上书二字。
贾瑛文思泉涌,
当即挥毫写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日影西斜,
首日经义考试将尽。
次日诗题是,
贾瑛自觉胸有成竹,
提笔写下:
惜秦皇汉武......
落笔时才想起庄学究叮嘱——
当收敛锋芒,屈从八股桎梏。
但他终究写下了铮铮铁骨的文字。
贾瑛的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整个人如同春风拂面。
刘三吾的目光不由自主被这位温润如玉的青年吸引,那含笑的双眸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朱允炆的视线同样落在贾瑛身上,却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浑身剧震。
这张熟悉的面容——分明是记忆中大哥朱雄英的模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朱雄英生前曾展现过一项天赋:他能准确描绘出花苞绽放后的姿态。
某 ** 为自己画过一幅成长后的画像,当时在场的朱允熥和朱允炆都亲眼目睹。
画中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与眼前贾瑛的神态相貌分毫不差。
皇祖父可知此事?
不,他绝不会知道那幅画......
为何此人会与大哥的预言画像一模一样?
必须除掉他......
朱允炆攥紧颤抖的手指,眼中的惊惶化作狠厉。
作为此次主考官,他决不允许这个酷似亡兄的身影出现在金榜之上。
三日考试结束之时,贡院外早已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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