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按捺不住,冷声质问:“不迁长安,莫非你自诩胜过满朝公卿?那你以为该迁往何处?”
贾瑛将朱允炆的敌意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自己与这位皇孙素无仇怨,对方却咄咄相逼。
他昂然作答:“自是北平!”
**惊雷般的提议**
朱元璋凝视着殿下的群臣,眉头紧蹙。
龙椅上的天子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偏偏是北平?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对这个提议同样困惑。
太子朱标脑海中浮现出四弟的身影,温声问道:四弟驻守的燕京,何以成为新都之选?
贾瑛从容出列:迁都北平,其利有三。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朱元璋与大臣们交换着眼色,静待下文。
年轻的官员挺直脊背,声音如金玉交鸣:
其一,燕云十六州乃陛下收复之疆土,象征大明赫赫武功。
其二,此地久陷胡尘,南北民风迥异。
若放任不管,恐成祸端。
话音未落,殿内已起 * 动。
朱标暗暗点头,此确为隐患。
老皇帝目光闪烁。
他记得僧人预言——这年轻人或将君临天下。
但此刻,这两条理由尚不足以动摇他的心意。
其三!贾瑛声震屋瓦,胡虏世代觊觎中原,燕云实为神州屏障。
天子坐镇边关,昭示大明之志——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绝不容宋室南渡旧事重演!若蛮夷敢犯,必使其血债血偿!
朱元璋双目圆睁,这番话如惊雷贯耳。
武将们听得热血沸腾,仿佛看到战功在前方召唤。
杀机在皇帝眼中一闪而过。
可当他迎上太子灼灼目光,终是长叹一声:天子守国门!刘爱卿,将此言刻于丹墀,永诫后世!
老学士躬身领命,望向贾瑛的眼神宛如瞻仰圣人。
**赦老爷的懊恼**
此刻金銮殿外,贾府大老爷捶胸顿足:这等麟儿,怎不是我膝下骨血!
生命与理想皆是吾所欲,气节与忠义亦为心之所向。
诵读《正气歌》,再思今日之言,不禁感慨:五百年必有圣贤出,今朝岂无冠世之才?大宋有朱文公,我大明何尝不能有冠军侯?
朱允炆默然无言。
他紧咬牙关,胸中愤懑难平。
分明年岁相仿,为何那贾瑛能如此耀眼?身为皇储,坐拥天下最优渥的修习条件,太傅皆当世大儒,怎会逊色于区区臣子?
朱元璋拂袖示意:诸卿且退,静候佳音。
离宫时新科进士们神色黯然。
这场殿试着实古怪,除却贾瑛与欧阳伦对答如流,余人竟无开口之机。
功名次序将如何排定?众人心中忐忑不安。
宫门外,盛长柏望着青石路面叹息:今日未得进言,只怕名次堪忧。
贾瑛宽慰道:除我与欧阳兄外,众皆缄口,长柏兄无需过虑。
闻言盛长柏稍感宽心,至少未至末流。
欧阳伦立于远处未曾近前。
虽知赵盼儿在故乡翘首以盼,此刻他满心盘算着如何在京师站稳脚跟。
其余进士摇头扼腕,遇上贾瑛这般人物,夺魁已成奢望,惟愿争得榜眼探花。
贾瑛听闻众人议论,心中不以为然。
较之仁宗年间群星璀璨的科举——苏轼、曾巩、程颢等同场竞逐,连二甲都属不易——今科实在算不得艰难。
归府后连日休憩无人打扰,唯常夫人亲调羹汤。
蓝氏见其殷勤之态,暗忖贾瑛莫非真是血脉至亲?然天家骨血非比寻常,单凭直觉岂可作准?
放榜日东华门外人头攒动,较会试时更显拥挤。
兵丁严守秩序以防 * 动。
忽闻鼓乐齐鸣,朱元璋率文武登临城楼,刘三吾手持金榜徐徐展开。
苏州欧阳伦,位居一甲第三,荣膺探花之位!
池州黄观,列一甲次席,喜获榜眼殊荣!
金陵贾瑛,独占鳌头,高中殿试状元!
刘三吾宣读完毕,向朱元璋躬身祝贺:恭贺陛下得此英才,弱冠之年便立下封狼居胥之功,更创六元及第之旷世奇才!
朱元璋微微颔首,余光瞥见太子朱标难掩喜色,心中暗忖:又不是你中状元,何至如此欢欣?但仍按礼制吩咐:赐朱袍金花!
新科三甲即将游街显荣。
贾瑛望着同科的黄观,心想这定是因果使然——原本这位本该包揽县试至殿试六场榜首的才子,偏生与他狭路相逢,在会试、殿试接连折戟。
黄观却毫无妒意,反与贾瑛相谈甚欢。
唯有欧阳伦黯然立于侧,既叹难及贾瑛之才,又惑为何不如黄观。
殊不知二人文采本在伯仲,唯因他生得俊秀,方得探花之位。
东华门外,皇榜高悬。
末榜率先揭晓,此列名为同进士,虽享进士待遇却难称正宗,多遣往僻壤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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