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经历土木堡之变后,明朝文官地位急速攀升,多数官员对皇帝视若无睹,行事恣意。
多年来,这些文官何曾像今日这般,尚未开口便已心头沉重。
范景文神色如常。
他忠于大明,从未做过愧对朝廷之事。
然而他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感受着祖龙浩瀚如海的磅礴气势,暗自震撼。
“这般威仪…”
“真乃华夏祖龙!”
“纵是洪武太祖,也未必有此帝王气象!”
祖龙抬眼扫向殿下的明朝百官,众官心头一颤,纷纷伏地跪拜。
“参见祖龙陛下!”
“始皇万岁!”
崇祯冷眼注视着那些惯用软刀子对付他的官员此刻匍匐在地,心中暗自称快。
毕竟大明非似满清,平日朝会官员本无需行此大礼。
即便是崇祯本人,也从未享过百官齐跪的待遇。
祖龙漠然道:
“朕非大明君主,尔等不必跪拜。”
“朕只是好奇,当 与吴三桂兵临城下时,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正预备剃发归降?”
此言一出,跪伏在地的官员们浑身战栗,冷汗淋漓,如坠冰窟。
“如今吴三桂与 已被朕击溃。”
“朕既非大明皇帝,也无心过问尔等心思。”
“唯有一事,须得办妥。”
祖龙自城门一路行来,并非走马观花。
那些朱门府邸尽显奢华,而周遭百姓却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要知道,流寇并未攻入北平城内。
祖龙亦看得分明,崇祯为迎驾而穿的龙袍竟是旧裳。
他并未觉得这是怠慢,反倒从这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身上洞悉了真相。
“税制国情,朕不欲干涉。”
“唯有一点要求!”
殿下百官屏息凝神,一旁的崇祯则满面敬重与激动。
赢璃亦是首次见识祖龙这般超凡手段,仅凭寥寥数眼便勘破大明衰颓根源——
商税难以征收,以及那几乎掏空国本的层层盘剥。
在原有的历史记录中,崇祯皇帝甚至窘迫到要向大臣筹借军费。
然而即便到了这种危急关头,那些官员仍不愿拿出家财,个个都推说自己贫穷。
可后来李自成进城,竟从他们身上搜刮出了七八千万两白银!
若能正常征收商税,大明的百姓也不至于被无计可施的皇帝层层加赋,再加上小冰河期天灾不断、田地歉收,最终只能走上绝路。
而倘若百姓没有陷入绝境,建州那些人又怎敢有胆子觊觎中原九州?
祖龙仅仅用了不到片刻时间,就看透了大明朝深植骨髓的弊病所在。
“你们这些吃得满嘴流油的官员,全都把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给朕吐出来!”
“少一文钱,朕就杀无赦!”
祖龙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可正是这淡漠的口吻,令殿下的官员们浑身发抖。
“你们可有异议?”
祖龙望着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冷冷问道。
工部尚书范景文强压内心的激动,率先开口:
“如今北平城百废待兴,祖龙之命,臣等必当遵从!”
许多官员内心如刀割般疼,却无可奈何,也只好一一应声。
“退朝。”
祖龙略带意外地看了范景文一眼,像赶苍蝇般挥手遣散百官。
随后,祖龙转向崇祯说道:
“你是大明的皇帝。”
“朕本不该多说。”
“但现在,朕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崇祯上前一步,躬身回应:
“朱由检从前犯的过失太多。”
“但这一阵子,我已经想通了很多。”
“我会派人监视这些官员,不管他们是否愿意交出全部赃款,只要贪污数额达到一定程度,只有死路一条!”
“天下百废待兴。”
“如今缺什么,就是不缺想做官的人。”
“此外,就是商税问题,尤其是南方地区的商税。”
“经过这次之后,若还有人敢阻拦,朱由检必将杀尽挡路之人!”
“有了商税,就能大幅减免、甚至暂时免除百姓赋税,让战乱后的黎民得以休养生息。”
“其余问题,我还在思考中。”
祖龙听着崇祯语气坚定的话语,微微点头。
“今日就到这里。”
“明天,把多尔衮与吴三桂交给城里的百姓处置。”
“朕累了。”
崇祯见自己通过了祖龙的小小考验,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
“朱由检亲自带祖龙陛下前往寝宫!”
“慈娘,给武安君他们安排住所!”
一夜过去。
次日,朝阳如火,跃出地平线。
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中央,吴三桂与多尔衮被缚双手,身后插着木牌,跪在人群之中,四周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这两人,任凭你们处置!”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愤怒的百姓涌向绝望的吴三桂与多尔衮。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北平城上空,告慰着无数大明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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