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指甲抠进伤口,带出一片血肉,可痒意不仅没减,反而像火一样烧遍了整条腿。
他急得双眼赤红,一边疯狂地抓着腿上的伤口,一边嗷嗷直叫,最后竟一把举起手里的弯刀,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砍了下去——“噗嗤”一身,鲜血喷溅而出,可那痒意已经顺着血液流到了躯干,他又挥刀朝着自己的胳膊砍去,一刀接一刀,直到浑身血肉模糊,再也没了力气,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在满地血泊里抽搐着气绝身亡。
这样的场景在南蛮子前军里不断上演。
有的士兵被痒得满地打滚,把自己的皮肤抓得血肉模糊,却还是止不住那钻心的痒;有的试图用弯刀划破皮肤“止痒”,结果越划越重,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还有的掉进陷阱里,被竹刺扎穿了要害,没挣扎几下就没了气息。
就算是没中箭、没踩陷阱的,也被这混乱的场面吓破了胆,要么拼命往后挤,要么试图往两侧的山丘上爬,却又不小心触发了灌木丛里的绊马索,摔得人仰马翻。
那个百夫长还在嘶吼着命令,可他的声音早已被漫天的惨叫声淹没。
他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像疯了一样自相残杀、自我毁灭,看着原本整齐的前军变成了一片混乱的修罗场,眼睛里的怒火渐渐被绝望取代。
他想冲上去稳住队伍,可刚走两步,就被一个往后逃的士兵撞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支细竹箭就射中了他的肩膀——那股熟悉的痒意瞬间涌来,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朝伤口抓去,终于明白,这场仗,他们从踏入山谷的那一刻起,就输了。
半刻钟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山谷里的惨叫声渐渐低下去时,南蛮子的前军已经没了往日的凶悍模样。
原本几百人的队伍,此刻能站着的不足十个,还都是浑身是伤、被痒意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残兵。
更多的人躺在地上,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已经没了气息,还有的还在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地上的血迹和泥土混在一起,变成了暗褐色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让人作呕。
两侧高地上的大华教人,此刻才敢稍稍松口气。
有人瘫坐在灌木丛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有人看着下面的惨状,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洛阳立在岩石后,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眼底的锐利又深了几分——这只是开始,南蛮子的大军还在后面,真正的硬仗,还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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