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再顾帐篷粮草,甚至兵器坠地也无人拾取,唯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鬼火阴兵之地!
库里被亲兵护着汇入人流。
身后营地已成人间地狱——“阴兵”并未追击,只原地晃动绿火,间或发出低沉吼声。
然这“不追”反较“追击”更令人胆寒,南蛮兵总觉无数鬼眼钉背,奔逃愈发拼命,连跑丢鞋履也不敢回头。
他们不知,从营地至山口这十馀里路,才是大华教真正的“杀局”——大华早已率众沿途设伏,更添诸多“骇人伎俩”,静待溃军自投罗网。
甫出营地两里,前锋南蛮兵便惨叫坠坑——陷阱不深却铺满倒刺竹片,入坑即被勾住衣肉,愈挣扎愈痛苦。
更狠者是坑边树枝悬吊的黑布草人:了,缝兽骨涂磷粉,夜中观之如悬空鬼影,坠坑者抬头见之,魂飞魄散呼救变调。
后人见前车之鉴欲绕行,慌乱中却难辨路径。
有的绊上埋于路侧的“绊马索”,绳索牵动粗木砸落,虽不致命却令人晕眩。
有的踩中大华教预先洒布的“痒粉”——实为山草汁液涂于石草之上,沾裤渗肤即奇痒钻心,如万虫爬咬,搔抓则破皮,溃兵翻滚哀嚎,终力竭蜷缩。
更摧人心智的是沿途“鬼音”——大华教众隐于道旁密林, 竹筒塞干叶,吹出“呜呜”女泣。
石击空心树干,“咚咚”如棺板闷响;间或数人齐学狼嚎,捏嗓尖颤混于风中,难辨人兽。
南蛮兵早吓破胆,再闻满林“鬼哭狼嚎”,又见同袍或坠陷阱或痒癫狂,彻底丧失章法。
有欲躲入林间者,被树上“鬼影草人”吓回。
有欲攀山避祸者,踏松土滚落砸倒一片。
更有弃逃跪地磕头求“山神饶命”者,反被后人践踏或陷阱所困。
整个逃亡途中,大华教几乎未动刀兵,仅凭陷阱与“骇人伎俩”便令南蛮军生不如死。溃兵一路奔逃一路惨嚎,无人敢抗无人敢停——他们畏惧的非刀枪剑戟,而是无形鬼影、钻心痒痛与步步杀机。
由夜奔逃至天将明,东方透出鱼肚白时,终有南蛮兵冲出这片陷阱密布的林域。
他们扶树剧喘,回望晨光中的林子:鬼影绿火尽散,唯闻林中隐约传来同袍惨呼。
库里亦踉跄而出,倚靠树干汗透重甲。
看着身边残兵败将,再望那片森林,他只觉彻骨寒意——所率十万大军,此刻能站立者不足五万。
陷阱旁、草丛中、山涧下,处处伏尸。
有的被倒刺勾住遭践踏而亡,有的慌不择路坠渊殒命,有的痒癫力竭活活累死。
伤者更逾万人,或皮开肉绽,或骨断筋折,或肤烂如糜,倒地呻吟动弹不得。
天光大明,日照林间。
鬼火鬼影尽消,然南蛮军心中恐惧反甚夜间——至终他们仍未明白:自己是败于大华教的刀枪,还是亡于那些“装神弄鬼”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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