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念旧情、排除异己”的骂名,更会得罪所有念及老教主恩情的人,严重影响自己日后在教中的声望,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思及此,殷素素迅速收敛了眼中的不满,转而将目光投向堂首的洛阳,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暗示。
她知道,此刻唯有洛阳的态度,能定下心局。
于是,她上前一步,对着洛阳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暗藏机锋:“洛先生,您此次驰援韵城,于危难之中稳住局势,实乃我教的有功之人。”
“若不是您及时带援军赶到,恐怕就连我也难逃兵败被俘的下场,您的眼光与决断,我等都极为信服。”
“如今萧然之事争议难决,不知您看,这次事件该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当?”
这一番话,看似是请教,实则是将“皮球”稳稳踢给了洛阳。
既点明了洛阳的功绩与话语权,又巧妙地将决断的压力转移到他身上,让他不得不正面回应。
洛阳端坐在一旁,将众人的神色与心思尽收眼底。
他岂会不知场中的暗流涌动?
“一边是念及老教主恩情、想保下萧然性命的老臣”
“一边是想借律法严惩、削弱对手势力的殷素素一派,双方各有立场,互不相让。”
他本想置身事外:“毕竟这是大华教的内部事务,自己作为外人过多插手,难免会引起非议。”
“可如今殷素素当众点了他的名,若再沉默不语,不仅会让殷素素觉得他不给面子,也会让求情的老臣觉得他冷漠无情,最终只会两边都得罪,反而坏了自己在教中的立足根基。”
洛阳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
“诸位,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
“萧然此次贪功冒进,致使我教损兵折将,过错确实重大,但也不能仅凭这一次的失败,就定他的生死。”
“毕竟律法的本意,是惩戒过错、警示他人,而非赶尽杀绝。”
这番话刚出口,求情的老臣们顿时松了口气,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而殷素素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担心洛阳会彻底从轻发落。
不等众人反应,洛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也不能因为他是老教主的亲眷,就完全免除惩戒,否则何以服众?”
“何以告慰那些战死的弟兄?依我之见,不如这样。”
“即刻剥夺萧然的一切军务职权,收回他手中的兵符与将印,不许他再参与任何军事决策。”
“同时,将他调往地方,负责城池治理与民生安抚之事,让他在地方上积累功绩,弥补此次战败的过错。”
“若日后他能实心任事、有所建树,再酌情考量是否恢复他的职权。”
“若他依旧不知悔改,再按教律从重处置不迟。”
议事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琢磨洛阳这番话的分量。
支持萧然的老臣们暗自盘算:“虽然没了军权,但性命保住了,还能在地方上任职,只要人还在,日后总有机会东山再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笔买卖不亏。”
而殷素素心中仔细权衡后,也缓缓点了点头。
她最在意的本就是剥夺萧然的军权,如今洛阳的处置方案,不仅彻底断了萧然插手军务的可能,还让他远离了权力核心,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
虽然没能彻底除掉他,但也达到了最核心的目的,若是再坚持反对,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片刻后,李长老率先躬身行礼:“洛先生此计甚妙,既显律法公正,又存人情温度,老夫赞同!”
其他长老与骨干见状,也纷纷附和,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在洛阳的一番话下,终于得以平息。萧然伏在地上,虽仍面带愧色,却也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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