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走向庙屋。
屋内空荡,只剩半张供桌,墙角堆着干草。他拨开草堆,发现下面有烧过的灰烬,还有几片碎布。
他掏出火折子,吹亮,照了照墙。
墙上刻着一些痕迹,像是反复练习的刀形。他用手比划,动作笨拙。
忽然听见远处狗叫。
他熄灭火折,躲到柱后。
片刻没人来。
他重新出来,回到青石旁。
坐了下来。
月亮升到头顶。
他靠着石碑,闭眼休息。左臂隐隐作痛,像有虫子在里面爬。他解开布条看了看,伤口没化脓,但周围发红。
他重新缠好。
从怀里摸出铜锁,握在手里。
姐姐的脸浮现在眼前。不是小时候扎辫子的样子,而是被拖上马车那天——头发散着,手腕有铁链勒出的红印,但她没哭。
刘撼山说,学会断锋刀法才能见她。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连入门都不配。
他睁开眼,看向夜空。
星星不多,云在走。
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的刀法,不在纸上,在人心里。”
那时候他不懂。
现在也不全懂。
但他知道,这个人能劈开石头,能在墙上留下练刀痕迹,能用一根筷子打断他的匕首。
这样的人,一定知道完整的断锋刀法。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
杜守拙仍坐在青石旁。
他没睡。夜里起了风,吹得衣服贴在背上。他一直盯着庙门方向,等着那个人出现。
远处传来公鸡叫声。
天边泛白。
他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走到青石前,看着那六个字。
伸手摸了一遍。
然后他退后三步,站直。
他知道对方不一定来。就算来了,也可能赶他走。
但他必须等。
日光一点点照进庙院。
他站在光里,右手按在后腰断刀上。
左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张开。
风吹动他的衣角。
他的眼睛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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