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代生机勃勃,景和帝礼贤下士,知人善任,大肆在全国推广种植之法,百姓衣食丰足,感恩戴德。
沈清辞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沉重的心情终于迎来了放松,她开始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农业基础已经被她奠定,但想要真正实现长治久安,仅仅依靠农业是远远不够的。教育、科技、制度……需要变革的地方还有很多。
好在她如今的能力早已被景和帝看重,这让她有更多机会献出对国家有利的政策。
新朝刚立,国库空虚,这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国库收入,主要来源于田赋和盐铁专卖。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沈清辞清晰地看到当前大梁盐铁专卖的致命弊端:官府完全垄断,经营模式僵化落后,导致食盐价格高昂,品质低劣;而官营铁坊制作出的铁器,更是粗糙笨重,价格昂贵,严重影响了农耕效率和军备质量。而这看似丰厚的利润,大部分并未流入国库,而是被经办官吏、世家、豪商层层盘剥,中饱私囊。
但清算世家不是她的任务,她要做的是大力改进生产技术。
她“依据古籍记载”,明确提出了以“滩晒法”逐步取代部分效率低下、成本高昂的“锅煮法”制盐,以大幅降低食盐生产成本;同时,提出了改进高炉结构、优化鼓风技术、以及初步的焦炭冶炼法等具体方法,以期提高铁器质量与产量。如此,盐铁税收可大幅提升,甚至惠及农业与军事。
此法献给景和帝后,帝心大悦,让人以宸安夫人之法进行尝试。在经历过她在农业上神奇的能力,众人对于新法尝试非常积极,很快就运用到了实际当中,此为后话不提。
这日,景和帝宣沈清辞觐见,沈清辞只道是询问盐铁之法,并未多想。到了景和帝办公的太和殿,沈清辞盈盈下跪:“参加皇上。”
“免礼平身。”说罢,景和帝深深地盯着沈清辞看,仿佛要将她看透。许久,就在沈清辞内心忖度究竟发生何事时,景和帝再次开口,“沈卿,或者说,澜嫔?”
沈清辞震惊抬头,是了,在掌握了先帝的全部势力后,宫中总会有能够认出她的人来,只是不知景和帝对此是何态度。
“沈卿,朕早就知晓你有诸多秘密,但朕既然敢用你,就不在乎你到底是谁,又从何而来。”景和帝似乎意有所指,沈清辞刚想说话,却被打断。“沈卿不必多虑,有些闲言碎语之人朕已经处置了,世人不会知道你原来的身份。今日叫你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你有多少秘密,朕都能给你兜得住,所以,如果你还有其他的利国之策,莫要再试探而为了。好的政策,早一日颁布,百姓就早一日受惠,沈卿,可明白朕的意思?”
沈清辞难掩心中惊讶,这是她在两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有人意识到她非同寻常的身份,更惊讶的是,景和帝愿意为她未知的想法付诸行动,不怕她是什么妖言惑众,也不怕她功高盖主,竟一心只为万民考虑。此刻,她内心对这个帝王真正存在了满满敬意。
沈清辞当即表态,将尽毕生之力,为景和帝效忠。
君臣隔阂已消,沈清辞便再无顾虑。
她先是迅速着手,以极高的效率组建擢英馆。
她招募人才,真正做到了不拘一格。有精通算术、善于管理的落魄文人账房,有怀才不遇、熟悉地方事务的底层小吏,有技艺精湛、富有创新精神的工匠,甚至还有几位因性别所限无法参加科举、却胸有丘壑、见识不凡的才女。她亲自面试,不仅考核其专业知识,更注重其心性、品行与理念。
她将现代的一些基础管理知识、数学统计方法、简易的物理化学原理,系统地传授给核心成员,建立起一套高效、务实、纪律严明的运作体系与考核标准。
擢英馆在她的主持下,很快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不仅有效地监督、推进着盐铁新政和屯田事宜的扩大,更开始着手系统性地整理农书、改良农具、兴修水利模型、研究医药配方、探讨货币金融……将触角延伸到国计民生的各个方面。建立一套鼓励创新的机制,在擢英馆内设立“格物创新赏”,一时间,擢英馆不仅成为天下有才之士向往之地,更成了各类新奇器物、先进技法的汇聚之所。
擢英馆下设的“农事所”,系统整理、校勘前朝及本代的各类农书,去芜存菁,编纂更为实用、规范的《新编农桑辑要》。书中不仅详细记录了各类作物的习性、栽培要点,更重点推广了来自万象天、经过优化的轮作、间作技术,以及堆肥、绿肥等地方积累的有效经验。
“格物院”在沈清辞的“点拨”下,也成果斐然。针对当前普遍使用的直辕犁笨重、效率低下的问题,工匠依据沈清辞提出的“曲面犁壁可破土省力”的理念,反复试验,成功打造出了轻便灵活、入土更深、能有效翻转土层的曲辕犁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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