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中那张完好如初,甚至更显灵秀的脸庞,眼神平静无波。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需要的是蛰伏和谋定而后动,而非意气用事的正面冲突。
仔细地将纱布重新缠绕回去,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指尖触及新生肌肤的细腻光滑,与粗糙纱布形成鲜明对比。她需要时间,需要一个合理的“康复”过程,来解释这医学上的奇迹,避免被当成异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她推开卫生间隔间的门,步履平稳地走出来,此时病房内并没有其他人,也正好方便她思考一下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在傍晚家人探视时间,沈清辞假装力气有所恢复,对前来探望的沈父沈母说,“爸妈,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疼了”,然后慢慢站起来走动起来,这让沈父沈母异常兴奋。
“脸还有些痒,总想抓”,她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正遭遇病痛的孩子,体现出见到父母的依赖。
“哎呦我的宝,可别抓,脸痒,是不是在恢复啊”,沈母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是事发以来难得让人高兴的事了,但她又怕空欢喜一场,“我去叫大夫”,说完飞速跑了出去。
沈清辞没有阻拦,她总是要把丹药引发的变化合理解释的,最好的解释,就是医生本领高强。
医生很快赶来,带着护士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沈清辞配合着,对医生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恰到好处,精准地描述着一种“正在快速愈合”的生理感受。她甚至能引导医生去关注某些细微的“好转”迹象。
主治医生看着检测仪器的数据,又看了看沈清辞纱布外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睛,眉头紧锁,最终也只能归结为:“个体差异和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继续当前治疗,观察三天。如果情况稳定,三天后我们可以拆开绷带评估效果。这……或许真是个奇迹。”
而这三天,对沈清辞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准备期。她以需要绝对安静休息为由,劝退了大部分时间的陪护,独自在病房中“休养”。实际上,她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万象天”内。她首先利用万象天的时间差,如饥似渴地阅读和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不仅仅是高中课本,她通过病房内的平板电脑(以查阅学习资料为由让父母带来),连接网络,如同海绵吸水般汲取着信息——生物化学、材料科学和计算机领域,尤其是网络信息安全与黑客技术……
同时她开始着手“整理”与林家、与霸凌事件相关的所有信息碎片。原主的记忆是零散的,充满了恐惧和屈辱的滤镜。沈清辞需要从中剥离出有用的线索。
她回忆起泼洒液体事件中的每一个细节:林薇薇的冷笑,王婷递过杯子时颤抖的手,赵倩那声惊慌的“化学实验室”,以及液体接触皮肤瞬间的刺痛与灼热……“酸性液体”,“化学实验室”……这是一个关键突破口。
她开始在网上搜索英华中学化学实验室的管理条例,常用试剂的存放与取用记录(部分学校有电子记录),甚至试图通过校园网的微弱信号(医院距离学校不远),寻找可能的漏洞。
日子并不总是风平浪静的,林家的打压并未结束。
就在沈清辞拆绷带前一天夜里,沈父接到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
“怎么了?”沈母担忧地问。
沈父嘴唇哆嗦着,半晌才颓然道:“刚刚……之前唯一还愿意跟我们谈续贷的刘行长……来电说,上面打了招呼,我们的贷款审批没通过……而且,要求我们一周内偿还之前的全部欠款……”
“一周?这怎么可能!这不是逼我们去死吗?”沈母失声惊呼,眼泪瞬间涌出。
沈父痛苦地抱住头:“不止……我们最后两个老客户,刚才也正式通知终止合作了……是林家,一定是林家!他们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叹息在病房外回荡。沈清辞躺在病床上,纱布下的眼眸冰冷如霜。林家,这是生怕他们不够惨,还要再踩上一脚,彻底碾碎他们所有希望。
这笔账,她记下了。
很快到了第三天,几名医生和护士准备为她拆除绷带并进行后续治疗,但是,在拆开绷带后,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不久前还被纱布包裹、医生断言容貌尽毁的少女。那张脸……不仅完好如初,甚至……美得有些不真实!皮肤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眉眼间带着一种沉静而疏离的气质,与之前那个受伤的女孩判若两人!
沈清辞没有理会这些惊骇的目光,她径直问向医生,声音平静无波:“医生,我还需要后续治疗吗?我想出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医生在反复检查和确认,甚至动用了仪器检测后,不得不承认了一个医学上的“奇迹”——沈清辞脸上和身上的伤,不仅完全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消息如同无声惊雷,震惊了整个医院,医院高层决定进行大规模宣传医疗效果,想要请沈清辞配合,不过被沈父沈母以孩子要高考为由拒绝。沈父沈母看到女儿完好无损,甚至更胜从前的脸庞,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了她,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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