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的余晖尚未散尽,庆功的喧嚣犹在耳畔,但一股新的、更加深沉的力量,已在陈霄(朱贵)的引导下,于梁山泊开始凝聚。演武场上的总结大会余音未落,一项更为制度化、影响更为深远的变革,便已紧锣密鼓地展开。
聚义厅前,那块镌刻着《约法三章》的木牌旁,又竖起了一块崭新的木牌,上面以同样遒劲的笔力刻着三个大字——讲武堂。这不仅是一个名称,更是一个信号,标志着梁山的教育培训体系,从临时性、零散化的点拨,正式走向了制度化、常态化的轨道。
陈霄颁布了讲武堂的首批规章:
“即日起,梁山讲武堂正式设立!凡山寨头目,无论高低,均需分批、轮流入学受训!凡立有战功、表现优异之士卒,经推荐,亦可入学深造!”
“讲武堂课程,分设‘军事科’与‘政治科’。”
“军事科,由总教头林冲主持,马军头领杨志、水军总教头阮氏兄弟等协助,专司教授战阵兵法、武艺操练、斥候侦察、旗语号令等厮杀本领。”
“政治科,”陈霄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语气格外凝重,“由我亲自主讲!内容不涉刀枪拳脚,只论思想道理,旨在让众家兄弟明晰我梁山立身之本、行事之规、奋斗之志!”
“政治科”三个字,如同巨石入水,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军事操练,天经地义,无人质疑。但这“政治科”?学习思想道理?这对绝大多数习惯于刀头舔血、快意恩仇的绿林好汉而言,简直闻所未闻,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刘唐挠着脑袋,低声对旁边的阮小七嘀咕:“哥哥这是要作甚?打仗靠的是刀子快、胆子壮,学那些虚头巴脑的道理作甚?还能把官军说死不成?”
阮小七也是一脸茫然:“俺也不知,不过哥哥既然说了,听着便是。”
李三等旧部更是暗中交换着不屑的眼神,只觉得这位总揽头领越发“不务正业”,赢了仗便开始折腾这些书生玩意儿,心下不以为然,却慑于陈霄如今如日中天的威望和刚刚展示的雷霆手段,不敢表露半分。
便是晁盖带来的部分元老,如刘唐一般,心中也存着疑虑。他们敬重陈霄的谋略和为人,但对于这种看似与提升直接战斗力无关的“学习”,本能地感到疏离和不解。
然而,无人敢公开反对。陈霄携大胜之威,其权威已不容挑战。林冲、吴用、鲁智深、杨志、武松等核心人物,虽未必完全理解,但出于对陈霄的绝对信任,都选择了支持。鲁智深更是嚷嚷:“哥哥让学便学!洒家倒要听听,这‘政治’是个什么鸟,能比酒肉还香不成?”
在一片复杂难言的气氛中,梁山讲武堂第一期头目集训班,正式开课。首批学员,囊括了各营主要头目,以及部分在此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底层骨干,甚至包括了像李三这样心中不服却不得不来的旧部头目。
讲武堂设在原聚义厅旁扩建的一座宽敞草堂内,虽简陋,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正前方是一面用锅底灰涂黑的木板充作“黑板”,旁边放着些石灰块。台下,座椅排列整齐,学员们正襟危坐,神色各异,有好奇,有茫然,有不耐,也有如吴用般的深思。
陈霄缓步走上讲台,他今日未着戎装,只是一身干净的青布短打,更显得沉稳内敛。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堂内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兄弟,今日这第一课,我们不练武,不排兵,不布阵。我只问大家两个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一块石灰,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了两个沉重的大字:
我们
然后,他再次转身,面对众人,目光如炬:
“第一个问题:我们,是谁?”
问题抛出,堂内一片寂静。我们是谁?这算什么问题?我们是梁山好汉啊!这还用问吗?不少人脸上露出荒谬的神色。
陈霄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道:“在官府眼中,我们是十恶不赦的‘草寇’、‘反贼’!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眼中,我们是该被剿灭的‘匪类’!在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眼中,我们或许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强盗’!”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打在众人心上,许多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想起了过往被歧视、被追捕的经历。
“但是!”陈霄话锋陡然一转,声音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就是真正的我们吗?!”
“林教头!”他看向林冲,“你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为何在此?”
林冲身躯微微一震,沉声道:“被奸臣所害,走投无路。”
“鲁达师兄!”他看向鲁智深。
“洒家看不惯那世道腌臜气!”鲁智深声若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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