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抢老百姓,官府可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剿匪也要花银子嘛。
可要是敢对官差动手,那性质就变了。
这叫藐视朝廷,必须重拳收拾,否则以后土匪还不有样学样?
果然,捅天柱一见他这身官袍,心里就咯噔一下。
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耙子都差点没拿稳。
第二步还没退出去,后腰突然一凉。
一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他腰眼上。
捅天柱脖子僵僵地一扭,正好对上“秦爷”那双眼睛。
黑布蒙着脸,就露那么一对眼,里头没半点温度,看得他骨髓都发寒。
“照我路上教的喊。”赵小六声音压得极低,手上的短刀往前送了送。
捅天柱一个激灵,扯开嗓门就吼:
“兄、兄弟们别怕,他们这官袍是假的,是演戏用的。车上全是粮食,冲啊,抢下来咱们今年就就不用啃树皮了!”
“粮食”两个字实在诱人,一个个眼冒绿光,举着锄头耙子就呜嗷喊叫冲了下去。
王主事在马上傻眼了。
这年头的土匪,都这么彪悍的么?
他二话不说,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后队溜,蹿到班头跟前时,声音都岔了调:“快、快挡住!给我顶住啊!”
这批差役都是陕西按察司衙门出来的,平时踹百姓家门、抢小贩筐子最拿手,真遇上舞刀弄锄的土匪,一个个腿比面条还软。
班头攥着腰刀,手抖得像摸了电门,话都说不利索:“大大大人……他他他们人比咱多啊……”
就在这乱哄哄的节骨眼上,有人突然喝了一嗓子:
“慌什么!”
众人一扭头,竟是戴着镣铐的张恕。
他不知何时已站到粮车旁,虽手脚被锁,腰板却挺得笔直,眼神扫过来时,竟还带着几分煞气。
“把车马推到前面,堵住路口!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守住了他们就进不来!”
说完又朝马背上的王主事喊:“王主事!你马快,赶紧往潼关报信,两刻钟援兵必到!”
王主事一听,脸唰地白了。
跑?
我可是主官啊!
这要跑了,回头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扣下来……
张恕看他那怂样,心里门清,又补一句:“要不你把马给别人,让人去报信!”
王主事这回更犹豫了。
马给了别人……万一没守住,我拿什么跑?用腿吗??
见他如此,张恕急得脚镣哐哐响:“班头!别愣着,找匹骡子,让人赶紧去潼关!其余人推车,垒箱子,抄家伙!”
差役们被他一通吼,倒是醒过神来,连滚带爬地去搬车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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