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汴京总带着几分凉意,糖坊刚开门,就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袍、头戴瓜皮帽的男人,带着两个随从,慢悠悠地走进来。男人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目光扫过柜台后的果子,嘴角带着一丝不屑:“你就是这糖坊的掌柜林小满?”
小满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迎客:“在下正是,不知这位先生有何贵干?”
“我姓陈,叫陈万山,是从江南来的。”陈老板走到熬糖锅前,用手指沾了点糖稀,尝了尝,皱着眉头说,“这糖稀的味道太普通了,用的应该是城西糖行的糖吧?实话告诉你,从今天起,汴京所有糖行的糖,都由我垄断了。”
王二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插了句嘴:“垄断?你说垄断就垄断啊?我们想买哪家的糖就买哪家的!”
陈老板冷笑一声,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份契约,拍在柜台上:“你可以去问问,城西、城南、城北的糖行,都跟我签了独家供应协议。现在糖价已经涨到原来的三倍,你要是识相,就把这糖坊卖给我,我给你五百两银子,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要是不识相,以后你连一粒糖都买不到,这糖坊迟早得倒闭!”
小满拿起契约看了看,上面确实有几家糖行的印章。他心里清楚,陈老板是想靠垄断糖料,逼他交出糖坊。但他也不慌,平静地说:“陈老板,多谢你的‘好意’,但这糖坊是我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不会卖的。至于糖料,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老板没想到小满这么硬气,脸色沉了下来:“好!我倒要看看,没有糖,你这糖坊还能撑几天!”说完,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等陈老板走了,王二才慌了神:“小满,这可怎么办啊?他垄断了所有糖行,咱们以后去哪里买糖啊?总不能真的关门吧?”
小满却很冷静:“别慌,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前阵子我去城外考察,发现很多农户种了甘蔗,却因为没有销路,都烂在地里了。咱们可以去收甘蔗,自己熬蔗糖,不仅能解决糖料问题,说不定还能做出更好吃的果子。”
第二天一早,小满就带着王二、李二牛,赶着马车去了城外的张家庄。张家庄的农户大多以种甘蔗为生,今年甘蔗丰收,却没人来收,农户们都愁眉苦脸的。见到小满一行人,村长张老汉赶紧迎了上来:“几位先生,你们是来收甘蔗的吗?”
小满点了点头:“张老汉,我们是城里‘小满糖坊’的,想收你们的甘蔗,一斤给你们五文钱,怎么样?”
张老汉一听,激动得差点哭了:“五文钱?太好了!以前收甘蔗的贩子最多给我们三文钱,你们真是救了我们啊!”
王二在旁边得意地说:“那是,我们掌柜的可是个大好人!以后你们的甘蔗,我们全包了!”
可刚一开始收甘蔗,就出了笑话。李二牛从没见过甘蔗,只知道长得高、有叶子,看到田埂边的玉米苗,以为是小甘蔗,伸手就要拔:“掌柜的,你看这小甘蔗长得多好,咱们也一起收了吧!”
张老汉赶紧拦住他:“这位师傅,这不是甘蔗,是玉米苗啊!甘蔗比这粗,叶子也比这宽,你看那边的才是甘蔗田。”
李二牛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小甘蔗呢。看来我这‘城里来的师傅’,连庄稼都不认识,真是丢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接下来的几天,小满一行人都在忙着收甘蔗,马车一趟趟地往城里运,糖坊的后院很快就堆成了甘蔗山。
收完甘蔗,就该熬蔗糖了。小满特意请了一位从江南来的老糖匠,教他们熬糖的手艺。老糖匠说:“熬蔗糖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火太大会糊,火太小又熬不出糖,得慢慢熬,耐心等。”
小满和李二牛学得很认真,每天都守在熬糖锅前,从清晨熬到深夜。王二也想帮忙,却总是把柴火加得太旺,把糖熬糊,还嘴硬:“这柴火太不听话了,我明明加的是小火,它怎么就变成大火了呢?”
老糖匠笑着说:“熬糖就像养孩子,得有耐心,不能急。你要是急了,它就跟你闹脾气。”
经过几天的努力,第一锅蔗糖终于熬成了。蔗糖呈金黄色,颗粒饱满,闻着就有一股淡淡的甘蔗香。小满尝了尝,比买的糖更甜,还有一股天然的香味,心里很高兴:“太好了!咱们的蔗糖熬成了,以后再也不用怕陈老板垄断糖料了!”
他赶紧用新熬的蔗糖做了一批果子,刚出锅就被抢空了。客人都说:“小满,你家的果子怎么比以前更甜了?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真好吃!”
小满笑着说:“这是用咱们自己熬的蔗糖做的,比买的糖更天然,味道也更好。”
消息很快传到了陈老板耳朵里,他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没想到这林小满还有点本事!不过,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原来,陈老板早就想到小满可能会自己熬糖,他已经暗中派人去城外的其他村庄,以高于小满的价格收购甘蔗,想断了小满的甘蔗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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