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最久。它“看”了她怀中的碎片,“看”了她尚未愈合的掌心血痕,更“看”向了地上那管已经消耗大半、但依旧残留些许的“源血”,以及……那个已经黯淡的逆纹图案。
没有情绪,没有意识(至少是人类能理解的那种),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记录与评估。
然后,这“目光”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倏然消失了。
“噗通!”“噗通!”
周明远和医学生直接瘫倒在地,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显然是精神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冲击,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或休克。
那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注视”压力,也随之骤然减轻了大半,但并未完全消失。一种淡淡的、如同被遥远灯塔扫过的“被标记感”,残留在空气中,尤其是残留在林薇和青竹的身上,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林薇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冷汗早已湿透了全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从那种灵魂冻结的恐怖中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
她踉跄着爬到青竹身边,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颈动脉。脉搏虽然微弱,但稳定地跳动着。她又小心地揭开青竹伤口处的衣物——狰狞的伤口依旧存在,皮肉翻卷,灼伤严重,但那些诡异的灰白细丝和暗紫色浮肿彻底消失了!伤口边缘开始渗出正常的、淡红色的组织液,这是身体启动自然愈合的标志!
净化确实成功了!至少,那致命的污染被驱除或中和了!
泪水瞬间模糊了林薇的视线,巨大的庆幸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紧紧握住青竹冰凉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边,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抬起了头。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周明远两人昏迷不醒,刚才那恐怖的“目光”扫视虽然短暂,但引发的后果未知。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艰难地站起身,先检查了一下周明远和医学生。两人呼吸心跳还在,但意识全无,短时间内恐怕醒不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将周明远随身携带的记录本、那管剩余的“源血”(只剩下底部一点)、还有那个青铜“定星仪”都收了起来。至于那张绘制了逆纹的皮革,在“目光”扫过后,竟然自行开始风化,边缘卷曲碎裂,很快就化为一小堆灰烬。
林薇不再耽搁,用尽最后力气,将青竹重新抱上简易担架(青竹比之前轻了很多,仿佛那污染也带走了她部分血肉),然后拖着担架,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防空洞外挪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背上那若有若无的“标记感”,以及怀中碎片传来的、一种近乎哀鸣的微弱悸动。虎符碎片似乎因为刚才仪式中力量的过度抽取和“渊瞳”的注视,而变得……有些“虚弱”和“不稳定”。
洞口外,夜色依旧深沉,但天空似乎比之前更加晦暗,连稀疏的星光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寒风呜咽,吹在脸上如同刀割。
王浩并未远离,一直焦急地在附近隐蔽处等待。看到林薇拖着担架踉跄而出,他立刻冲了过来。
“林薇!青竹!你们……”他接过担架,看到林薇惨白的脸和青竹虽然昏迷但明显“干净”了许多的状态,又惊又喜又忧。
“走……先回营地……路上说……”林薇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王浩身上。
两人不敢走大路,沿着最隐蔽的路径,艰难地将青竹抬回了C区帐篷。陆衍看到他们回来,尤其是看到青竹的变化,几乎要哭出来。
将青竹安顿好,做了最基本的清洁和包扎(用上了营地提供的最后一点干净敷料),林薇才瘫坐下来,简单将防空洞内发生的事告诉了王浩和陆衍,隐去了“渊瞳”注视中最恐怖的部分,只说仪式引发了大范围精神冲击,周明远两人昏迷,净化似乎成功了。
王浩听得心惊肉跳,看着林薇毫无血色的脸和掌心狰狞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你们……真是太乱来了!那周明远……”
“他暂时醒不了,就算醒了,也需要时间恢复。”林薇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而且,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数据’,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逼迫我们。但营地……恐怕也不能久留了。”
她摸了摸怀中的虎符碎片,感受着那残存的“标记感”。
净化了青竹,却似乎引来了更可怕的东西的“关注”。碎片受损,自己元气大伤,青竹虽然捡回一命但极度虚弱需要长时间休养。
她们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却也仿佛在深渊的悬崖边,又踏前了一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帐篷内无人入眠。青竹平稳的呼吸声是唯一的慰藉,但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比夜色更浓的阴霾。
那来自星空深处的“目光”,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还是说,它已经投下了“锚点”,只是在等待……某个“门扉”进一步敞开的时机?
而被“净化”的,真的只有青竹身上的污染吗?林薇掌心的伤口,怀中的碎片,以及灵魂深处那冰冷的“标记感”,又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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