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房的断壁残垣勉强遮风挡雨,却非久留之地。林薇的决断很快转化为行动。她和王浩以这处临时藏身点为中心,如同谨慎的蜘蛛,开始向四周织网——不是捕猎的网,而是求生的情报网与资源网。
白天的荒野比夜晚更加清晰地展露其残酷与荒芜。王浩负责短距离、高频率的侦察。他凭借在营地厮混和野外求生的经验,摸清了方圆数里内的地形:哪里是丧尸偶尔游荡的路径,哪里可能有尚未干涸的隐蔽水洼,哪些废弃的农舍或温室里或许还藏着未被洗劫干净的、耐储存的根茎类作物或生锈但或许能用的工具。他甚至还发现了一处小型的、早已被搬空的农药仓库,里面空荡荡,但结构相对完整,门窗尚可加固,位置也隐蔽。
林薇则进行更长距离、更具目的性的探索。她将目标锁定在更远处,那些零星散布、看起来曾有人类近期活动痕迹的区域。她尽量避免与任何幸存者群体直接接触(那太危险),而是像一个幽灵,观察着废墟中残留的“痕迹”:刻意堆砌的路径标记、篝火的余烬、丢弃的特定包装、甚至是墙壁上某些看似无意、实则可能含有信息的涂鸦划痕。
她的“感知”在这种任务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虽然微弱,但对于环境中残留的“情绪印记”或异常的“能量残留”,她比常人敏感得多。她能分辨出哪些废墟只是被匆匆掠过,哪些曾被长期占据又放弃(往往残留着更浓的绝望或混乱气息),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某些地方不久前发生过激烈的冲突或死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尚未散尽的精神“血腥味”。
几天下来,他们拼凑出了一幅远比在营地时更广阔、也更令人不安的末世图景。
城市核心区域已彻底沦为变异体的巢穴和死亡禁区,偶尔能看到巨大的、无法名状的阴影在其中移动。相对“安全”的区域,大多集中在城市远郊、卫星镇废墟、以及像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种城乡结合部的荒野地带。幸存者们以各种形式苟活着:有小家庭或亲友组成的小团体,像地鼠一样藏在各种隐蔽角落,极度排外;也有类似“铁狼帮”那样,占据一小块地盘,靠暴力和掠夺维持的匪帮;甚至还有一些似乎保持着基本生产秩序、有微弱贸易往来的小型聚居点,但戒备森严,难以靠近。
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或“友善”的。资源匮乏和生存压力,将人性中的自私、猜疑和残忍放大到了极致。
然而,林薇也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种无声的、非正式的“幸存者网络”痕迹。
那并非有组织的联盟,而更像是一种在绝境中自发形成的、脆弱的“信息共享”本能。在某些废弃的加油站外墙、高速公路桥墩下、或者特别醒目的残骸顶部,她陆续发现了一些用粉笔、木炭甚至血迹划下的简易符号。
一个圆圈里面点个点,可能代表“此处曾有人停留观察”。
一道箭头指向某个方向,旁边画着水滴或简化的食物图形,可能暗示那个方向有水源或可寻找食物。
交叉的骨头图案,则明确警告“危险”或“有去无回”。
更复杂的,甚至有类似地图的简略线条,标注着可能的路径和障碍。
这些符号粗糙、含义模糊、且很可能具有地域性或群体特异性,解读起来困难重重。但林薇凭借着碎片带来的、对“规律”和“联系”的敏锐直觉,加上从周明远那里接触过的符号学皮毛,开始尝试理解这套“废墟密码”。她不敢完全信任,但将这些信息与她亲眼所见的地形、丧尸分布、资源点一一对照,竟然能验证不少。
这套无声的网络,是底层幸存者在秩序彻底崩溃后,挣扎出的最后一点互助火花,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在一次探索中,林薇甚至远远“看”到了一次“信息交换”的现场:两个看起来互不相识、衣衫褴褛的独行者,在一条废弃公路的岔路口短暂相遇。他们没有交谈,只是警惕地互相打量,然后其中一人指了指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新刻下的一个符号(林薇认出来,那可能代表“附近有可狩猎的小型变异动物,但需小心集群”),另一人则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半块看不清原料的干粮放在石头下,然后迅速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沉默而高效。
这给了林薇新的思路。或许,他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在不直接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获取或传递一些关键信息?比如,打听是否有关于“特殊感染”、“古代遗物”或者“异常天象”的传闻?但前提是,他们必须能“融入”这套密码体系,或者,建立自己独特的、能被理解的“签名”。
与此同时,在看护房内,休养也在缓慢进行。青竹的恢复速度比预期稍快。第三天,她已经能靠着自己坐起身,喝些稀薄的菜汤,甚至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她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澈与锐利,只是深处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改变。她对那场净化仪式的记忆非常模糊,只记得无边无际的痛苦和一道灼热的光。但林薇能感觉到,青竹身上似乎也残留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逆纹图案或“源血”相关的“印记”,很淡,不仔细感知几乎无法察觉,但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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