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之前脚刚走,门扉的余温尚未散尽,赵云笙后脚便紧随其后踏出了酒店。
昨夜那场混乱失控的亲密纠缠,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薄雾,在两人之间没有留下丝毫暖意,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亟待处理的现实。
白色的林肯飞行家静静泊在细雨初歇的路边。
车内,李言之的目光穿透冰冷洁净的车窗,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牢牢锁住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赵云笙步履迅疾,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匆忙,臂弯里随意搭着那件深色大衣。
他目标明确,迅速拉开那辆庞大醒目的黑色领航员车门,高大的身影利落地钻了进去。
“嗡——!”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
领航员庞大的车身没有丝毫迟疑,如同挣脱束缚的黑色猛兽,瞬间爆发出强劲动力,疾驰而去。
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不过眨眼功夫,它便消失在车流与街角的尽头,彻底从李言之的视线中抹去。
一股沉甸甸的、带着铁锈味的涩意,狠狠堵在李言之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深深陷入方向盘包裹的真皮之中。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永远只能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决绝离去?
而他,吝啬得连一个短暂的回眸,一次象征性的停顿都未曾施舍?
难道真的仅仅因为……自己不够阳光?不够开朗?
这张被阴郁笼罩的脸,这副看似矜贵却引不起他丝毫兴趣的身体,就如此不堪入目,没有一丝一毫能让他驻足、回望的引力吗?
李言之抬起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冰冷的皮肤下,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赵云笙滚烫的亲吻烙下的余温。
然而,这一丝虚幻的温暖,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光芒微弱,转瞬即逝。
指尖触碰到的,终究只有一片冰冷的寂寥和挥之不去的自我怀疑。
他颓然靠进驾驶座的椅背,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和精神,久久未动。
窗外的城市喧嚣仿佛被隔绝,车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心被掏空的虚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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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云笙踏入“盛世设计”大门的那一刻,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瞬间攫住了他。
几位核心高管如同困兽,在开放办公区焦躁不安地踱步,脸上写满了惶急与无措,活像热锅上被炙烤的蚂蚁,找不到出路。
赵云笙的身影一出现,他们黯淡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希望之光,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终于望见了救命的灯塔,迫不及待地簇拥上来。
赵云笙面沉如水,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高管们鱼贯而入,没人去在意会议室的规矩,众人随意地围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气氛凝重。
赵云笙在办公桌后落座,接过助理林焉递上的文件,目光如刀般快速扫过几页,随即将其轻轻搁在桌面。
苏宝山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总,评标委员会那边……事态很严重。”
“具体什么情况?”
“有家投标单位,直接向招标代理机构提出了正式异议,并且提供了‘关键证据’。招标人已经介入调查……”
他顿了顿,声音艰涩:“初步结论是……我们在公示期间存在重大违规操作嫌疑。东城地质公园项目……恐怕……要废标了。”
林焉紧接着补充,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透着焦灼:
“矛头指向两个‘铁证’:第一,是公示期内您与评标委员会某位专家被举报的‘间接接触’记录,时间点卡得非常‘精准’;第二,是我们建造师资质的问题——涉事的郑工,虽然已经离职,但人事系统里的离职手续根本没走完!他的执业资格证还挂在项目上!这简直……就像一颗精心埋在公司里、等待引爆的钉子!这次……我们被算计得太狠了!”
赵云笙沉默着,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废掉东城的项目是痛,但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
一旦“重大违规”的指控被坐实,依据法规,“盛世”极可能面临一到三年禁止参与所有政府投资项目投标的严厉处罚!
而政府公开项目,正是“盛世”赖以立足、积累口碑、维系生存的根基和命脉!
眼下,建筑行业寒冬凛冽,别说“盛世”这样的中小型企业。
就连许多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型设计院,也深陷“项目荒”的泥沼,苦苦挣扎,裁员、降薪的消息不绝于耳。
没有源源不断的项目支撑,再高的资质等级,也只不过是贴在墙上、徒增运营成本的美丽累赘。
放弃部分资质、转让股权、甚至整体打包出售……已是不少同行在绝望中不得不做的、饮鸩止渴般的无奈选择。
表面上看,各家似乎项目繁多,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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