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门口,霓虹灯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凌天和周宁烂醉如泥,瘫软得像两袋沉重的湿沙,被赵云笙近乎粗暴地塞进了领航员的后座。
代驾迟迟未到,赵云笙疲惫地撑着冰冷的车身喘息,西装下摆沾上了不知是谁的酒渍。
李言之的司机早已静候多时。他正要上车,余光却瞥见赵云笙弓着腰的背影,双手撑在车身上,仿佛那车身就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那个在谈判桌上锋芒毕露、仿佛能劈开一切阻碍的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单薄。
李言之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他不忍再看,更不忍心在这副已然不堪重负的肩膀上,再增添自己这份沉重而无望的爱意。
他无声地示意司机再等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身,一步步朝着那个孤寂的背影走去。夜风带着寒意,吹动他米白色西装的衣角。
“很累?”李言之的声音很轻,融在微凉的夜风里,却清晰地递到了赵云笙耳边。
赵云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缓缓站直,转过身。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阴影,他勉强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不是……只是最近,没休息好罢了。” 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
一阵寒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两人之间穿过,带起衣角猎猎作响。
李言之的目光穿透那层勉强的伪装,直直凝视着他:“我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冰珠坠地,字字清晰入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我会放下。在这件事上,你没有错,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为什么……”赵云笙抬起头,像被什么力量驱使着,那句盘旋在心底许久、几乎要将他灼穿的问题终于冲口而出:“喜欢我什么?”
他的眼神里有困惑,有疲惫,也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李言之沉默了。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凝固。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不远处倚着车、指间夹着烟、正若有所思望过来的沈杰希。
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沈杰希身上寻找着某个模糊的答案,又像是在审视着自己这份无望的感情。
过了一会儿,李言之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不知道……” 那语气里透出的茫然和无力感,让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他忽然觉得,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周围的人都变得沉重。
“就在刚才,”李言之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唇边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我突然感觉……没那么喜欢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深不见底的夜空,“也许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纯粹地、毫无负担地喜欢我的人。所以……我决定不再喜欢任何人,直到那个人出现。”
他忽然伸出手,动作僵硬得像第一次学握手礼的孩子,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生疏。
这个姿势使得他熨帖的西装袖口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一道浅淡的疤痕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赵云笙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伸出手,握了上去。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干燥有力。
“重新认识一下。”李言之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你的校友,以及……朋友的朋友。”
然而,就在两掌相触的瞬间,赵云笙掌心的温度却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李言之伪装的冰冷壁垒——
那晚,就是这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带着滚烫的欲望和令人心悸的温柔,抚过他战栗的脊椎,深入他身体最隐秘的角落,点燃过足以焚毁理智的火焰。
李言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猛地抽回手!那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他迅速转身,米白色的西装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一层冰冷而疏离的光晕,决绝地走向自己的车,再未回头。
“谈了什么?”沈杰希碾灭手中的烟蒂,迎上前,目光在李言之紧绷的侧脸上逡巡。
“说清楚了。”李言之拉开车门,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路的疲惫,“只是朋友。以后……别再撮合了。”
沈杰希看着那扇紧闭的车窗,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白色飞行家无声地启动,平稳地滑入夜色。后视镜里,赵云笙撑着车身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黑夜中的一个黑点。
李言之闭上眼,将头疲惫地靠在冰凉的真皮头枕上。
腕表的秒针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指向九点十五分。
……
回到家时,李言淳的书房还亮着灯,温暖的黄光从门缝下渗出。
李言之在门口驻足片刻,终究还是抬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李言淳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是李言之,便随口问道:“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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