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荒凉和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
“你终于……给了我答案。”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谢谢你……给出这个答案。”
赵云笙无言以对。
落地窗外，雨势陡然增大，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在这人造的风暴中心，只剩下两个被命运和自身心魔撕扯得遍体鳞伤的灵魂，在冰冷的雨夜里，无言相对。
最终，赵云笙缓缓站起身。他从大衣内侧口袋，拿出那只精致的丝绒礼盒。
盒子表面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的光泽。
他轻轻地将它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祭奠般的郑重。
“这个……”他的声音低沉，“本来是打算今天……给你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言之瞬间僵住的脸，“但看来……此刻的时机，不对。”
“什么？！”李言之如遭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
让他彻底崩溃、以为见证了背弃的铁证——那只钻石手镯，那刺目的光芒，那摧毁他理智的礼物……不是送给叶靖川的？！
是……给他的？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痛苦攫住了他。
“无论如何，”赵云笙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终结感，“就当是新年礼物吧。你……看着办。”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李言之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来寻你的路上……我就隐隐感觉到，也许……到了必须在他与你之间做出某种决定的时候。”
他的声音艰涩，“但我没办法对你承诺什么……未来的变数太大，我背负的东西也太多……”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最后一点力气：“我们重逢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有误会，也有靠近。我知道你真心待我。所以，我不能……也不能随意对待你。”
他的目光落在李言之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既然我的存在，我的过去，让你如此痛苦……那么，就到此为止吧。就当是……我们终究，没有那个缘分。”
“嗯……”李言之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就当我们……没有缘分。”
闹到今天这一步，一地狼藉，鲜血淋漓。
纵使误会解除，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裂痕，也早已深不见底，无法弥合。
的确没有缘分。
明明是带着祝福的新年礼物，却成了引爆一切的悲剧导火索。
李言之猛地用双手捂住脸，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赵云笙走到门口，手握在冰冷的门把上，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那片无声的崩溃，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温柔：
“别哭，李言之……”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那句压抑的话最终还是滑出了唇边：
“……我也会难过的。”
门被轻轻拉开，又无声地合上。
隔绝了室内压抑的呜咽，也隔绝了两个同样伤痕累累、在各自命运漩涡中挣扎的灵魂。
冰冷的空气里，只剩下那个孤零零躺在桌面上的丝绒礼盒，以及地毯上无声蔓延的深色水渍，如同两颗破碎的心留下的印记。
喜欢错吻豪门继承人后，大佬他失控了请大家收藏：(m.zjsw.org)错吻豪门继承人后，大佬他失控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