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笙凝视着李言之，一时有些出神。
眼前的这个人，容貌出众，聪颖过人，正值最好的年华。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一往情深。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段关系都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李言之被他直白的目光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刚要开口，赵云笙的问题已经抛出，“李言淳是你堂兄？”他摁灭烟蒂，如同敲下确认键，需要最终核实。
“不是。”李言之回答简洁。
“那么，”赵云笙身体微微前倾，抛出第二个假设，“是否存在你是李氏非婚生继承人的可能性？”
李言之几乎气笑，“你见过小宝了，以李氏的作风，你觉得这种概率存在吗？”
“好吧……排除法成立。”赵云笙被冷风激得一颤，理智迅速回笼。
他退回室内，温暖的空气仿佛也带着计算好的恒温。
看着李言之，他本能地想将他拥入怀中。但李言淳警告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冲动被强行压下，如同否决了一个高风险的投资方案。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放眼整个行业，没有比李氏集团更好的平台和职位。
一旦离开李氏，不仅李言之会从云端跌落，就连“盛世”恐怕也会遭到无情打压。
没有必要为了对抗李言淳而做出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
李言之就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穿着高级定制的服装，享受着精致的生活，稳坐于众人之上。
那才是他本该拥有的人生。
三年而已。又不是不能见面。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李言之稍稍后退半步，与赵云笙拉开一点距离。被他这样近距离地凝视，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失控。
赵云笙深吸一口气：“我选你……不过，要等到三年后。在这期间，我们见面就像今天这样说说话就好。对李言淳的承诺，至少表面功夫必须到位。他不会在集团内部对你进行恶意打压吧？”
“你似乎很忌讳他？”李言之挑眉。
“某种程度上，他比叶义康更让人忌惮。”赵云笙神色凝重，“叶义康是明枪，手段凶狠但可预测。李言淳是暗箭，他深不可测，像一台绝对理性的超算，精准、高效、零情感。与他博弈，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层算法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风险规避策略吗？”李言之注视着他，“别忘了，‘云山秘境’这块核心资产，是他授权给你的。”
“一码归一码。”赵云笙立刻划清界限，“况且，你也说了，是他‘选中’我。这恰恰证明了他的可怕——他能将个人好恶与商业利益完全隔离，用最优化配置来实现集团战略目标。”
“我甚至怀疑，此刻我们的对话，都在他的实时监控里。”
李言之失笑：“他有必要为你投入如此多的算力？你的估值还没高到那个级别。”
“直觉告诉我，有。”赵云笙压低声音，“他三句话里两句是警告条款。就算真是他安排我来参加这个论坛，就冲他那副德行，也让人忍不住想从后面踹他两脚。”
“那你这双脚是不想要了，”李言之警告道，“他最厌恶陌生人的碰触。不过，你为什么持续输出对他的负面评价？从现在起……你要尊敬他！他是你需要重点维护的‘战略合作伙伴’！”
“我……”赵云笙强行终止吐槽，切换话题，“不过，你能直接调用他的首席秘书，这确实证明了你在李氏系统内的权限等级。推动我成为论坛开幕主讲人的决策，你是如何让他投下赞成票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李言之语气变得商业而锐利，“扶持我们自己项目的总设计师，抢占行业高地，难道要把这个宝贵的曝光机会让给外国人？你的奖项和实力是硬数据，又不是虚假包装。”
听到这番话，赵云笙望着李言之，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满足感——这是一种找到顶级盟友的认可。
李言之的神色骤然转为冷厉：“你不准再见叶靖川，也不准跟他有任何联系。”
“好，我不见他。”赵云笙给出承诺，“如果非得见面，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等他身体恢复一些，我会打电话和他说清楚，当着你的面。”
李言之紧抿嘴唇，显然对这个承诺的风险结果仍不满意。
赵云笙情不自禁地倾身，在他耳边低语，如同达成一项绝密合作协议：“别生气了，老婆！今天在这里遇见你我很高兴！比世界上任何事都让我高兴！”
李言之刚抓住赵云笙的衣领想将他逼向墙角，李言淳冷硬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响起：“李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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